張崇踏上草地,視野十分開闊,向前遙望,看見之後是碎石遍地的荒原,再往上則雲霧繚繞,難窺山巒全貌。
這草地上倒是不見有什麼獸類出沒,偶爾會看見一二隻烏鴉,為寬廣空寂的天空填幾筆顏色,增些許聲音。
到了全是碎石的一段後,張崇連烏鴉也見不著了,不過山上的皚皚積雪倒是近在眼前了。這雪山之景便由他張崇一人獨享了。
天色漸暗,張崇身泛靈光,來到一處四五丈高的瀑布下面,把順手收集的枯樹幹扔在地上,於背風的崖壁下生了一團篝火,修煉起御土術來。
樹幹上沾染不少水露,十分溼潤,故而火勢不大,燒了兩刻鐘後就有熄滅的趨勢。張崇揮手又拍出一團火球,打到火堆之中。
簡單而又略有些乏味的日子週而復始,張崇在雪山中越走越深,御土術也進展迅速,而遠在西華境的公孫玉也正得意著。
西華境北部的一處山谷,谷底下有一個小小的寨子。公孫玉帶著他的一隊人們在寨子外面圍住一人,這人正是孫覺。
狹長的谷底的兩人總也沒見過幾面,此時卻像是多年不見得故人一般。可見“一見如故”一詞並非前人臆想。
“一月不見,孫掌門似是過得不大如意啊,不復當日風采了。”
孫覺冷笑一聲,“自然比不得公孫統領了,就你這阿貓阿狗三兩隻,帶幾把陣旗,難不成是來送死的?”
“殺你哪還需要大軍出動,我帶這兩元一十八人已經是看得起你了。”
實則若是領大軍前來,哪裡還能出其不意,圍住孫覺。
孫覺雙目微眯,“受死!”
“死”字話音未落,孫覺的手刀已然向公孫玉隔空一斬,一道風刃朝著他極速掠去。
公孫玉腳踏清風,身上靈光大放,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這一擊。
“偷襲?動手!”
公孫玉一聲令下,手下十八人分作兩路,一路九人陣旗一展,布開陣來,另九人手掐法訣,釋放火球、金光等術朝孫覺打去。
孫覺從驚訝中回過神來,運起靈光護身術,同時左閃右避,躲開法術攻擊。
公孫玉動起手來,半句廢話沒有。他手下人不惜法力,每人專施一道攻擊法術,佈陣的九人則是一邊靈光護身,一邊圍住孫覺。
公孫玉立於陣外,不是腳下一踏,一道地陷術襲至孫覺腳下。
“卑鄙!”
孫覺一聲喝出,又躲過兩道兩道法術,轉手拍出一團火球,打向施法攻擊他的九個人之一。
那人見火球襲來,急忙想要躲開,無奈慢了一步,火球術正中他的胸口,他倒飛出去,倒地之時胸前衣衫破損,一片焦黑,兩口鮮血吐過,氣絕身亡。
孫覺一擊建功,不尤一喜。這些人修為都不及他,受他一擊定然是不好受的。只需將這九人逐一擊殺,再破困陣,公孫小兒死期已至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