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明,船上的邪修卻依舊藏在暗處。
“要我說啊,這邪修可能不在這甲板上,晚上大家都看著的,沒發現有誰有奇怪的動作,可是這夾板下面,還有客艙呢。”
客艙裡的人也不可能終日在房間裡枯坐,白天也會有人上夾板上來吹吹風。
有人聽得此言,當即反駁,“我等在黎南群島都是有名有姓的家族,豈會有人修煉邪法,我看你就是心懷不軌,企圖混淆視聽,轉移視線。”
“你這是汙衊我,反咬我一口,這樣只會顯得你們這些家族狗嫌疑更重!”
“你說什麼?你在找死!臭散修,邪修只會從你們這些爛人裡出。”
那散修聽了這話,當即從乾坤袋裡抽出飛劍,“小子,有膽就跟大爺我比劃兩下,讓老子教教你什麼叫強者為尊,繡花枕頭。”
那個家族子弟哪裡受過這氣,掏出一刀、一盾兩件法器就要動手。
就在此時,一直作壁上觀的石宗成也坐不住了,落到甲板上,氣息一展,威壓一放,震懾雙方。
那個散修就算見了對手有兩件法器也不慌,他早已認定對面是個樣子貨,給他再好的法器都是白搭。但是石宗成一到,他就萎了,急忙收了飛劍。
“前輩恕罪,晚輩衝動了,恕罪恕罪,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是吧。”
家族與散修之間看不過眼也是正常,不過是被邪修這個引子誘發出來了而已。有他在,船上亂不了,可是那個臭蟲,石宗成非捏死他不可。
石宗成本想獨自揪出殺人者,但是那臭蟲藏得很好,他一時沒什麼好辦法,也只有去求助盧道兄了。
盧東江乃是重霞島盧家的家主,此行是領著盧家幾人前往東涯洲辦事,隨船而行。
老盧是中期修士,修為高過他石宗成,年紀也比他大。
盧東江的靜室內。
“石道友,那行兇之人未必就在甲板之上,昨晚我也以神識窺視著甲板上的情況,同樣沒發現行兇之人。”
“盧道兄是說那人是哪個家族的人?”
“只是有此可能,而且可能性不小。”
“下面的人都是黎南的家族,雖然都是煉氣修士,但我也不好直接監視他們。”
“不能監視,石道友,加入真是他們之中有人搞鬼,此舉只會打草驚蛇。”
石宗成摸出十枚中品靈石,放到桌上,說:“若是讓那人繼續殺人,我石家損失太大,還請盧道兄,出手相助。”
“依我看,甲板上散修和家族兩邊的人矛盾已經起來了,互相猜忌。道友不妨推波助瀾,待到不得不出手調和之時再出現,將客艙裡的人趕到甲板上,雖說麻煩了一下,可是卻能轉移怨氣,不得罪黎南各家族的同時將他們監視起來。”
“道兄這主意好啊,可是如此一來,那人豈不是會徹底藏匿起來,我怎麼揪他出來?”
盧東江:“道友,那人本事不小,能在你我眼皮子底下殺人,揪不出來也就罷了,只要讓他們看到石家有作為,行兇者收手也就夠了。”
“話雖如此,可是不宰了他難解我心頭之恨,我石家折損的顏面也沒法挽回了。”
“邪道修士多災多劫,早晚難逃一死,不死在道友手裡,也會死在別處,道友又何必自亂道心。”
石宗成拱手一禮,“石某修行不足,讓道兄見笑了。”
盧東江還禮,笑道:“道友言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