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未至,劍先行。
一柄比常人巴掌略寬的晶瑩小劍破開而來。
小劍先是在玄龜身上一挑,將失去了張崇的掌控,但依舊纏在它身上的囚龍索挑來。隨後在空中來回幾轉,將齊賢郢放出來的幾團火球打散。飛劍最後一個輕盈調轉,反向刺下,從地表纏繞著玄龜前肢的灰黃沙團中一穿而過,齊賢彥法術被破,看著流沙化為靈氣,而後消散一空。
莊卒耳身著華美道袍,腳踏一葉扁舟而來。他伸出手,瀟灑地接住飛劍,而後自飛舟上躍下。
臉上浮現出難明的笑意,他揮手收了空中飛舟,開口言到:“師妹,師兄我沒來遲吧?”
“找死!”
赤色劍氣乍現,下一瞬便至莊卒耳身前。他笑意頓收,抽身而退,丹田內真元激湧,抬手一掌打出三枚渾圓珠子。
此三枚珠子先後與劍氣碰撞在一起,最後恰好兩相抵消。
吳織顯然是認得此術的。
“九重破滅法?”
“師妹眼力不差。”
“妄你還是築基修為,區區一門九重破滅法只練到第一層。可笑!”
莊卒耳似是毫不在乎,“自是比不上師妹悟性絕佳了,今日師兄我說不準便要借師妹的法劍磨礪一二,或許可以突破至第二層也說不定呀。”
他橫在吳織與水木玄龜之間,其人目的是再明白不過了。
玄龜回過神來,粗笨的腦袋裡無甚想法,只一個“逃”字耳。
它退入水中,偏頭朝水木兩生枝張口一吸,一道青色流光便從水木兩生枝中飛出來,鑽入它口中。
水木玄龜自身乃是水屬,但卻可以在體內凝聚一道木魂。木魂可以寄身在靈草、靈木之中,為玄龜的修煉提供極大助益。此玄龜進階不久便有如此戰力,與它的木魂所寄身的三階靈木水木兩生枝有莫大關係。
”水木”之名便是由此得來。
玄龜收回木魂之後,帶著對龜窩的不捨,將身下湖水聚起,踏著水浪推石倒樹而去。
莊卒耳以餘光目送玄龜離去,而後一臉遺憾之色,說:“可惜可惜,到手的二階妖丹就這麼跑了,實在可惜。”
“師妹啊,下次可以向我求援,師兄我一定鼎力相助,必不叫妖獸走脫。”
吳織內裡怒火難熄,但除開一臉冷意之外,並無其它表現。她平靜轉身,取出藏雲舟來。
飛舟倏爾漲大,吳織飛身踏上,將鄒薇、張崇接上來後便御使飛舟返回了黑鯊號。
莊卒耳看著遠去的飛舟,“嘿嘿”怪笑幾聲。他轉過身來,上下打量了湖中靈木幾眼。
“可惜可惜,三階靈木若是帶回宗裡,應當也會有不少功勞下賜。師妹啊,師妹,師兄我就代勞了。”
遠處空中,飛舟之上。
齊賢彥:“師姐,那莊卒耳分明是那些家族派來的。他們怎麼如此下作!”
齊賢郢:“你就不能少說幾句?”
“哼!便宜那個混蛋了。三階靈木,他一個人能移回去嗎?若是不來搗亂,我們完全可以把靈木封在庫艙裡儲存生機,到時門中便多一株三階靈木,師姐積攢換取元霞妙樹果的功勞也要輕鬆得多。”
吳織站在舟頭,目視遠方,亦無言語。
幾日後,六月至。
張崇這些天藉助丹藥穩住了傷勢,接下來只需安心養傷,不輕易與人動手即可。
鄒薇倒是好的挺快,幾天下來便無大礙了,許是當日恰好昏過去,受傷並沒有多重。
吳織令黑鯊號一路往南,再尋合適的妖獸獵殺。
今日獨目發現了一處海底火山,那裡似有一群幽炎蟒活動。吳織便把大家召集起來,商量一二。
鄒薇近來少言,船樓內的幾人中,先開口的是齊賢郢。
齊賢郢:“鄒師妹和張道友還有傷在身,特別是張道友,短期內不宜動手。況且我聽獨目說,蟒群中的二階幽炎蟒可能不止一條。我建議另尋目標。”
齊賢彥接著言到:“大哥,還有一點你忘了說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