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崇見四周全無梨生蹤跡,當即擔憂起來。
忽而,他察覺背後有細微動靜傳來,張崇神識探去,毫無收穫。待他轉身過去,卻見得一模樣蒼老的寄人懸立空中。
張崇神識之中,那裡分明空無一物,但他眼睛又分明看見了一個寄人。
寄人無甚表情,手持一根法杖,靜靜看著張崇。細辨之下,張崇發覺此寄人與他在籠尾市坊見過的一尊雕像頗是相像。
他抬手一禮,微微躬身下去,道:“晚輩張崇,見過前輩。”
那寄人受了張崇一禮,道:“吾名象猿。”
隨即象猿便化為青煙一縷,消散而去。
張崇不明所以,立在原地思索了片刻,最終也無甚結果。
此間頗是昏暗,空中瀰漫著些許異氣,於人身有害。
他往遠處望去,見惡氣毒瘴瀰漫,頗是濃郁。此前他已是從龍越口中得知,地宮中遍佈這種毒瘴。旁人入得地宮,若想要探查些地界,有所收穫,那便非得以自身真元消磨這些毒瘴,先開闢一條道路不可。
張崇身上泛起靈光,邁步過去。
前面是數排坐落有序的建築,看去應是寄人獨特的居所。留給人過往的通道頗是狹窄,僅可勉強容兩人並行。
張崇先是抬手往前一觸,手掌穿透了一層靈氣薄膜。這一層隔開毒瘴的屏障當是兩位聖者所設。
過有兩息時間,張崇收回手來,垂目看去,見掌中有黑紫異氣沾染,正與他附在掌上的真元互相消磨。
張崇呼叫真元,在掌心一蕩,將這些異氣都是抹除乾淨了。
這些異氣不算難對付,他抬目往薄膜外一看,心道:“只是這未免也太多了些。”
張崇邁步走出,當即感到四周的毒瘴惡氣向他湧來。這些毒瘴惡氣一接觸到他體外的真元靈光,當即如冰雪消融,在滋滋聲中消去異性,轉變成了普通的天地靈氣。
張崇往自己身上一看,除開自己施展的靈光護身術外,他身上還有一層靈光薄膜。這一層薄膜顯然是來自於他背後的屏障,當他走出之時,這屏障也是分出來些許,依附在他身上。
在這惡氣之中,時時刻刻都是在消耗真元,張崇不多停留,當即繼續前行。
在他身後,靈氣薄膜拉長一條通道,隨著張崇的腳步一直延伸下去。張崇也是注意到了這一點,依附在他身上的靈光薄膜會吸收惡氣被消磨後散存的靈力,自行生長。這層薄膜可以阻隔毒瘴擴散。
漸漸地,一條蜿蜒的狹窄通徑便被張崇開闢了出來。
寄人體型嬌小,故而地宮雖是佔地極大,其內的建築卻多是精緻小巧。
對於這些萬年前寄人的財物,張崇無甚興趣。他一直順著街道前行,花了半日功夫行至一個寬闊的廣場。
他一至此處,便見有十多條狹長通徑自四面八方延伸到廣場中心的石碑之下。這些通徑與張崇身後的一般無二,想來當是之前來此的修士開闢出來的。
十數條通道彙集在石碑之下,靈力薄膜彼此交融,共同排開惡氣,撐起來一處不小的空間。
張崇稍一自觀,發覺他這半日單單是抵禦毒瘴侵蝕,耗費的真元便不在少數。這般下去,他當是只能在地宮內堅持兩三日。
張崇舉步往前,行至石碑之下。與此同時,他身後帶出的通徑也是與前人開闢的空間融合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