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火灼燒之痛,加之適才矛蛛在他身上戳的幾個窟窿,張崇只覺難以忍受。
十八飛葉組成的防護之下,張崇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目露兇光。
他一把扯下破爛不堪的青海麒麟袍,舍了九片飛葉,雙翼一展,帶著奪命梭飛上空中。
流火炎鷹見張崇飛起,收了焰柱妖術,朝空中的張崇吐出一顆碩大火球,火球打在飛葉之上,立時爆炸開來,於空中綻放一團絢爛焰火。
焰浪未散,一枚奪命梭自火焰中飛出,帶著尾跡擊向流火炎鷹。炎鷹雙翅一抖,凝聚出數道流火,似流星般衝撞到奪命梭上,三道流火不分先後擊中奪命梭,奪命梭倒飛回去。
此時火球爆炸的餘波消散,露出赤裸上身的張崇。張崇作為修行者,如今年紀尚淺,面板自是白嫩,只是此時身上滿是血汙和妖火灼傷痕跡。張崇終日打坐修煉,也不煉體,胸腹既無贅肉,也沒有體修那般充滿陽剛之氣的健碩之姿。
奪命梭倒飛,張崇掐訣控住,左手朝炎鷹用力一指,奪命梭又是攻去。炎鷹不斷凝聚流火環繞自身,抵禦張崇的攻擊。
修士施法主要憑藉神識、法力,手掐各式法訣為輔,不怎麼需要肉身之力。此時的張崇狀若瘋魔,御使奪命梭如屠夫持殺豬刀般,動作極為用力,透著兇狠。
一連番攻擊,奪命梭損傷極重,在它第十四次被炎鷹用流火急退之後,器身出現了極明顯的裂紋。張崇忽感自己對奪命梭的操控出現了遲滯,隨後奪命梭陡然斷成兩截,徹底損壞,往地上落去。
張崇失了法器,亦不慌亂,瞳孔中怒意依舊,思維卻異常敏銳。
只見張崇雙手同掐法訣,各使一招藤纏術,化出兩道青藤朝炎鷹掠去。
空中一人一鷹,乃是張崇在攻,炎鷹在守。
丹田法力馬上便要見底,張崇卻如同不知一般,手上動作再快三分,一道道青藤打出,又紛紛被流火擊散。
青藤一道接著一道,越來越快,直至這最後一道,炎鷹周身流火耗盡,不及凝聚,被青藤捆住雙翅,不受控制的朝地上落去。
與此同時,張崇法力耗盡,再難維持風翼遁法,背後雙翼虛影消散,身體也是墜落下去。
張崇摔在地上,可藤纏術到底威力不強,炎鷹以肉身之力及時將之掙斷,扇起翅膀又飛了起來。
在張崇的猛烈攻勢之下,炎鷹怕了,掙開藤纏術之後便欲逃走。張崇見此,沒來由的殺意又生,強提法力施展風翼遁法升空。
雙翼虛影一出即散,但也讓張崇人到空中,張崇將手裡飛針朝炎鷹奮力一擲,隨後眼前一黑,在空中昏了過去,隨後重重地跌落在地。
實則飛針能飛出多遠,能否打中炎鷹與手上是否用力無關,只取決於法力、神識,張崇這奮力一擲全無必要。
這一場鬥戰,張崇施法、御器全無差錯,臨機決斷也未失措,但是這如潑皮鬥毆般的使力表現卻又如此的奇怪,顯得多餘、愚蠢,更有些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