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耿明義頭頂髮簪貌似平常,竟也是一件頗為強力的護身法器。
張崇一擊不成,立時聚攏飛葉,裹成龜殼,金銘劍打在殼上,將陣勢震得顫動不已,露出數道裂隙。搖風旗所髮旋風趁勢鑽過十八飛葉,絞殺在張崇胸膛。
靈光護身術擋下了半數威力,然而剩餘威能還是將張崇衣衫絞碎,胸膛血肉模糊。
張崇只覺疼痛不已,同時怒意侵佔識海,雙目乍現駭人兇光。
張崇將九片飛葉舍了,一指急點,飛針打向耿明義的同伴。那人伸掌一擋,盾牌及時飛至掌前,將飛針抵住。卻不想張崇再棄九片飛葉,舍了守禦,打出囚龍索。
耿明義自不會放過此機會,急急催使飛劍,殺向張崇。
張崇側身橫掠,堪堪躲過。
與此同時,囚龍索自那人慌忙打出的一道灰濛旋風中穿過,將其捆了個結實。
金銘劍一擊不成,立時掉頭再攻。張崇飛身直衝高空,同時地上被縛之人身上飛出一條細長鎖鏈,端頭入得空中張崇掌中。
張崇拉著那人,盡力飛高,直至地上的耿明義神識再難觸及張崇,自然也無法催使金銘劍摸到他為止。
手中鎖鏈漸漸縮短,那人神情惶恐至極,“道友!道友!別殺我!我給你乾坤袋!”
“靈石!法器!全都給你!”
“我幫你殺了耿明義!”
張崇恍若未聞。
“神識禁制!你給我打下神識禁制!我願意為奴!當牛做馬!”
張崇殘忍一笑,這一笑落在那人眼中,等若宣判了死刑。
囚龍索為上品法器,捆不到人的時候或許看著平平無奇,但是若被其捆住,方知上品法器之威非同小可,一身法力全部被禁錮在丹田之中,四肢亦不得動彈,實是萬難逃脫。
張崇左手扣住那人額頭,抓著他的頭緩緩飛下,靠近耿明義。
就在耿明義覺得張崇距他的距離夠近,足夠他放出金銘劍擊殺沒有法器護身的張崇時。
張崇將手中扭動身子之人提起,提到他和耿明義面前。蛛煞自其掌心緩緩溢位,逐漸裹住那人頭顱。
先是頭髮在蛛煞的侵蝕下化為汙液,殘餘半截髮絲隨風飄揚。而後是面頰,皮肉化為膿水,沿著雙耳流下、滴落。
痛苦的嘶吼在耳邊響起,張崇沉浸其中;惡毒的咒罵在他聽來好似妙樂仙音。
皮肉化為膿水流到地上,顱骨開始受到侵蝕,黏糊糊的膿水讓張崇抓不住那人的頭。於是,他便落到地上,無力地扭動著。
骨頭被侵蝕出一個空洞,裡面的大腦清晰可見。毒液膿水從兩個眼眶流入顱內,落到大腦上。那人身軀一顫,徹底死了。而後整個腦袋漸漸鬆軟,隨即垮塌,只在地上留下一具無頭死屍和一攤混雜著汙液的血泊。
耿明義背生冷汗,反身御器騰空,拼命朝金蛟市坊飛去。
張崇豈會任他走脫,飛身追趕。耿明義一心逃竄,張崇緊跟其後。
囚龍索出,耿明義御使飛劍將之挑開。張崇收了囚龍索,又放出自己那把中品飛劍擊敵。
耿明義戰意已失,只顧逃跑。張崇的飛劍攻擊他都是憑頭上簪子硬接。
“市坊內禁止動手,逃進市坊就安全了。”
張崇催使飛劍不停刺向耿明義,一路如此。
眼見耿明義即將到達市坊之際,張崇全力一擊,不堪重負的簪子所化屏障被飛劍擊碎,但耿明義身上法袍為他擋下了飛劍的殘餘威力。
法袍雖破,但他身上護身靈光尤在。希望就在耿明義眼前,可是,張崇趁其屏障破碎之際,連發兩道隕心煞。一道擊碎耿明義的護身靈光,一道打入他體內。
幾息過後,耿明義飛入市坊之中。張崇法力消耗甚巨,不敢再追。他對隕心煞的威力有十足把握,雖不甘於沒能親手將其頭顱削下,而是讓他死於毒發,張崇最後還是收了遁法,落地以輕身術回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