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高七尺,體態消瘦,穿一件黑白兩色道袍,留一撮山羊鬍子,平眉細眼,有築基中期修為。
黃正明自城主府飛出,凌空立在小院廢墟的上空,先是朝四面圍觀的修士行了禮,然後道:“各位同道千萬不要誤會,今日是平海宗的高徒在追捕邪修,非是私鬥,城裡嚴禁鬥法,這條規矩是絕不會變的。”
“大家都是在城中住了多年的同道了,城裡的安定絕對是有保障的,這都是有目共睹的。至於剛來柳城不久的同道,也請對我黃家放心。”
他又轉向左戈蓮,伸手做了個介紹姿勢,道:“平海宗追捕邪修,這也是為了大家安危著想,是為了柳城長久的穩定……”
黃正明一口氣說了許多,生怕城裡本就不多的修士因此流失了。本就是個小城,人家見你這裡動輒就是連人帶屋一起轟殺,豈敢在你這裡長久落腳。
說完,他往左戈蓮這裡落下來,執禮,“老夫黃正明,忝為柳城城主,見過左道友。”
左戈蓮:“城主有禮。”
黃正明問:“道友有貴宗任務在身,完全可以叫老夫配合,又何必如此大動干戈?”
左戈蓮:“你家小子奉了我宗命令,卻執行不力,誤了訊息。我事急從權,有妨礙之處,還請城主見諒。”
黃靜業辯解:“是靜墨族兄託我給他幫忙,我又不是平海宗弟子,幫他已是情分。再說人我也看住了,哪裡又辦事不力了?”
“住口!”
黃正明喝止兒子,一把將他拉到身後,一隻手扣住他的胳膊,自己擋在兒子和左戈蓮之間。
左戈蓮看著黃正明,問:“黃城主可也是這麼想的?”
左戈蓮語氣平淡,落到黃正明耳中,卻如驚濤駭浪一般。
他趕緊賠笑,“犬子被他娘慣壞了,愛胡言亂語,道友切莫當真。我黃家自是要尊宗門號令的,無論是不是山門弟子都一樣。在下疏於管教,回去就罰他面壁三年。”
黃靜業心頭不服,但黃正明大手狠狠抓著他的胳膊,痛得很,他也不敢再為自己辯解。
他不明白,自己哪句話說錯了?
明明都是實話、真話!
過不多時,雷振三人各自擊殺了目標,將其等屍首帶了回來。
黃正明見圍觀之人皆未散去,便對左戈蓮請求到:“左道友,我這小城經營不易,若是就此壞了名聲,在下受了家族責罰,一家上下連修煉都成問題。而且這事傳回宗門,對道友來說也影響聲譽不是。還請道友給四方同道解釋幾句,在下先行謝過了。”
左戈蓮冷冷看了周圍一眼,抬手朝地上的屍體虛按,五指張開。千百條細長水流自她袖中飛出,落到幾具屍體上極速流轉。
眨眼間,這些屍體就被水流打得千瘡百孔,血霧瀰漫。
這一招三千激流張崇也是見過許多次了,都不及左戈蓮施展得這般精妙。
一條條魂魄自屍體破損的穴竅飄出來,此間立時變得有些陰冷。
圍觀修士一看,果然是邪修,煉魂拘魄,這是妥妥的邪修手段。
左戈蓮也沒有說這些沙修修煉了魔功,只解釋了幾句,說這些人皆是殺孽深重,註定要遭此殺劫。
至於這些魂魄,由於被人祭煉過,暫時入不了輪迴,需要經過七天日光洗禮之後,才能歸去幽冥。
左戈蓮拜託黃正明處置這些魂魄,黃正明也不推脫,直接應下。
他出於禮節,提出要給左戈蓮一行設宴,略盡地主之誼。
左戈蓮卻說要回去覆命,直接帶著人回宗了。
送走了左戈蓮,黃正明腹誹:“這左戈蓮也是左家這一代的出色弟子,同是家族出身,今日這般為難他父子,也不知是抽了什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