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徒弟兮,見之狂躁。一日不見兮,我心飛揚。
旭日東昇兮,光澤萬物。無奈徒弟兮,是個魔頭。”
四長老且奏且唱,邊奏邊唱,唱得眼含清淚,渾身戰慄。
甚至想要舞一段。
“大風起兮雲飛揚,何日徒兒兮遊四方。”
“傅白狂妄能幾時?我今鳴琴三問之。”
“長風破浪會有時,為師總有出頭日。”
“天蒼蒼,野茫茫,一年更比一年強!”
四長老的歌聲悲慼,草木聞之落淚,鳥雀聽之掉毛。十米內的竹林被他走調的歌聲唱得嘩嘩飛葉子,一時間都枯了。
“唉……唉!”
唱著唱著,白旭仰天長嘆,手下琴絃盡斷。
一根好的都沒留下。
“長老真是好興致。”
正當白旭自怨自艾之時,一道聲音打斷了他。
白旭滿眼熱淚,以為哪位知音前來,與他共奏高山流水。
結果來者讓四長老險些把古琴砸出去。
“你、你——”
傅白的視線遊移,最後挑中一段不粗不細的竹節,在手裡掂了掂。
手感不錯。
白旭不敢置信地盯著他的大徒弟:“我明明下了隱身隱聲的禁制,你是如何發現我的!用了什麼妖法!”
“四師父的歌聲天地聞之變色,徒兒只需找找哪裡的竹林枯萎得特別快,自然清楚師父您的方位。”
因為白旭個人演唱會開得太入迷,所以傅白壓根就沒動用任何法術,直接用肉眼看都看見了。
“看來師父休養得不錯。”傅白打量了一下四長老的情況。面色健康,精力充沛,甚至還有點胖了。
“那我們便開始練劍罷,師父。”
傅白說著就手持竹節,做了個起手招式。
“且慢且慢!”白旭連忙叫停,“徒兒,為師聽聞你適才和你二師父三師父練劍練了半個多時辰,你也累了,不如回為師的聽濤小築稍作歇息,喝杯熱茶,你我再來比過?”
傅白想了想,道:“也好,那便麻煩師父帶路了。”
“不麻煩不麻煩,”白旭連那把廢琴也不要了,“徒兒請?”
“師父先請。”
“誒,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