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哦。”那弟子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啊,大師兄!”另外兩個看著那怪人的弟子叫道,“這人醒了!”
傅白暫時放棄研究那袋子破爛,轉而去看趴在地上的人。
這人清醒後,第一句話就是:“行行好吧……”
“……”
傅白撐著膝蓋站起來,吩咐說:“來兩個人,把他扛回去。”
“欸?可是師兄,這人是個來歷不明的乞丐……”
“什麼乞丐,這是你們二師兄。”
“……啊?”
傅白也沒再浪費口舌,和三個弟子解釋。
因為他知道,就算他解釋了,也沒人相信這個衣衫襤褸的“老頭”,竟是雷劫派的二師兄。
雷劫派的弟子大多是打小兒上山蹭飯,或者說上山修煉。但因為相比於出場率過高的大師兄、招搖過市的三師兄、熱血上頭的四師兄,這個二師兄實在是過於深居簡出。
大師兄雖說比較宅,但他作為山頭一霸,在雷劫山內的存在感還是高的。而這個行蹤不定的二師兄,每次回山裡,常常就不見了人影。
都不能用“隱居”來形容他,得用“隱形”才是。
傅白讓幾位弟子把二弟子傅謙抬到他的居所,就打法他們走了。隨後他變化出兩個菇人,將二師弟送入浴桶刷洗乾淨。
傅白自己則炒了盤蘑菇,倒上兩杯清茶,端坐在院內的古樹下。
這古樹千年未開花,傅白也一直沒搞清楚它到底是什麼品種。
杯中的淡茶尚有餘溫,傅白指尖微動,頭也沒抬地說:“打理好了就過來用膳。粗茶淡飯,師弟你可千萬別挑師兄。”
此時距離傅白幾步遠的地方,一位溫雅端方的修士莞爾,在大師兄對面款款落座。
“又麻煩師兄了。”
雷劫派的大弟子傅白舉起手中的茶盞,淺淺地抿了一口。
二弟子傅謙不疾不徐地用著膳食,連舉箸的動作都優雅非常。
一點都沒有方才那個乞丐的邋遢樣子。
傅白的茶喝到半晌,就放下了杯子。他覺得自己居所的茶葉沒有四長老那兒的好喝,改天再去討要點兒嚐嚐。
傅謙用膳時不愛說話,堅決貫徹食不言寢不語之原則。待他將食物一掃而空後,才接過菇人手中的帕子擦擦嘴。
隨後他盯了那菇人片刻,笑道:“這是新品種麼?之前貌似沒有見識過。”
“是給幾位師父準備的菇人,修煉可用。後來我發現它們作僕從也方便得很,就順勢在院子裡放了兩個。”
傅謙點點頭,也不覺得大師兄的審美另類。
“挺好。”
“師弟這次下山遊歷,可有收穫?”
雷劫山除了傅白和年紀較小的小師妹,其他幾位親傳弟子每隔一段時間便會下山遊歷。至於遊歷多長時間,完全隨他們自己的意思。
在傅白看來,明面上說是遊歷,其實就是公款旅遊。
一聽大師兄詢問,傅謙的眼睛亮了亮,隨後從樹下把他那兜子破爛拖過來。
“師兄請看,這便是師弟此次的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