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筱筱也是一頭霧水。她悄聲問旁邊的樓肅:“樓肅師兄,這到底……是誰在說謊啊?”
樓肅搖搖頭。
“不好判斷。現在雙方各執一詞,就看傅兄如何接招了。”
韓九一直站在傅白旁邊。他早就站出來了,只不過因為傅白的出場方式過於轟動,導致一時間人們都忽略了從石像後面鑽出來的他。
在傅白短暫沉默的時候,韓九走上前。
“副莊主,這裡面肯定有誤會……”
“韓先生指的誤會是什麼?您和傅白仙長突然出現在此地,本來就值得懷疑。如果您現在站出來證明傅仙長藏了繡像傘,山莊還可對您網開一面。否則的話,您和傅仙長,可就要被一齊認定為偷仙器的罪人了。”
韓九語塞:“這……”
確實,他和傅白就是偷偷摸摸跑出來的,此時此刻根本沒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
“老白……你替自己解釋兩句?”他用手肘捅捅一言不發的傅白。
傅白的表情紋絲未變。
“那敢問副莊主要如何處置我們?”
“等、你明明沒有”韓九要說什麼,傅白一抬手,止住了他的話頭。
李行舟裝模作樣地想了一會兒,說:“那就冒犯了。孟管家,把傅白仙長先綁起來,等出了祖廟再處置。”
“是。”
孟管家不愧為莊內最貼心的老管家,手裡的繩子早就備好了。他手中的這股繩子是特製的,據說連神仙來了都逃不掉。
傅白伸出雙手,老老實實地任由別人把他捆住。
“腳就不用了吧?我走不了路,您老人家揹我?”
眼看孟管家要一併捆住他的雙腳,傅白說話了。
這話說得,孟管家捆也不是,不捆也不是。他有些無措地看向李行舟,後者擺了下手,示意腳不用捆。
傅白就這麼乖乖被綁住了。
韓九一面在慶幸他這次沒說出什麼“把我的好兄弟一齊捆起來”的屁話,一面又在擔心傅白的情況。
“老白,你怎麼了?”
趁著其他人又繼續那個瘋狂而神秘的祭祀儀式,他悄悄湊到傅白身邊。
傅白靠在柱子上,閉目養神,彷彿眼前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我沒事。”
韓九摸摸下巴,狐疑道:“這不符合你的性子啊!難道你突然變得寬宏大量了?人設崩了?”
閉著眼睛的傅白嘴角揚起一絲微笑。
“怎麼可能,睚眥必報才是我的本性。等著瞧吧。”
眼前的魔幻場景仍在繼續。從石棺裡湧出來的財富越來越多,眾人的眼睛也越來越紅。很多人為了獲得更多的寶貝,在自己的身上劃出更多的傷口,讓更多的鮮血流出來。
整個石棺裡的人血幾乎要滿溢而出。
然後到了某一刻,傅白的雙眸霍地睜開。
“時候到了。”
言罷,平靜的地面突然劇烈地震動起來,站在上面的所有人身子踉蹌搖晃,呼喊出聲。鮮血和珍寶一併墜下,連帶著上面貪奪的人。
震顫過後,只有四個人留在了原地。
地面多出一個巨大的洞,宛如一張黑洞洞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