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蹙眉思索片刻後,道:“師父不必憂心。據徒兒觀察,傅白此人,雖說行事作風不按常理,但本性是好的,不會給修真界帶來禍患。”
盛清看著他不開竅的徒弟,心裡著急。
“徒兒,你修煉可不能修愚了啊!這門派與門派之間,是要爭個高低上下的。你想想,你今天走到蒼雪派大師兄的位子,吃了多少苦頭?門派內部的競爭都如此殘酷,何況是門派外部呢!”
蒼雪派和雷劫派那種混吃等死派不一樣,每年進入門派修煉的人不計其數,外門也有機會透過選拔進入內門。在內門站穩了腳跟還不夠,年年都有固定的比試考核,如果通不過,那照樣是要降級的。
樓肅這個門派大師兄看似坐得穩當,那也是他背後日復一日的努力帶來的結果。難得的是在如此殘酷的競爭環境之下,樓肅還能固守純良的心性。
現在修真界年輕一輩,都是把樓肅當作偶像來崇拜的。樓肅在某種程度上就是蒼雪派的臉面,正直、強大、長得帥。
他寬慰道:“長老的意思,徒兒明白。但傅白他對修真界這些虛名並不執著。再說如果修真界的天才多多湧現,對我們而言也是好事。雖說黃泉界安分許多年,但近些日子它們又有騷動。萬一又打起來,多一分力量,也就多一分獲勝的可能。”
樓肅是真的心繫天下,盛清聽徒弟這麼勸他,也稍稍放下心。
“不過徒弟,為師還有一點要提醒你。仙器可就在傅白手中。他若一心向善,那萬事大吉。但他若是有從惡的意向,到時候遭殃的還是咱們自個兒。”
繡像傘的歸屬在各大門派心裡始終是一根刺,但大家平日虛與委蛇慣了,不好意思直接明搶,還能保持彬彬有禮的姿態。
不過如果他們知道仙器之二的招魂幡也在傅白手中,估計到那時,他們肯定要聯手圍剿仙器之主。
見過了盛長老,樓肅就去找傅白。之前鬧出的那些烏龍他都瞭解過了。為了解決,他幫傅白在最後一天安排一場比試。贏下這場,就可以獲得參加琅臺仙會的資格。
“鬧出這麼大的岔子,是我們這邊考慮不周。”
樓肅替冒失的師弟們道了歉,傅白兩手交疊,手肘壓在欄杆上。
“樓肅,你這樣安排,不會導致什麼不滿嗎?我的意思是,我明明是個評審,卻又在眾目睽睽之下參加了比試。任誰都會說這樣有失公允吧?”
又當裁判員又當運動員,放在哪個世界觀下,都會被罵成孫子的。
“這……”樓肅顯然也是才想到這個問題。他這一路趕過來,光顧著怎麼彌補失誤,又被其他的事務攪得暈頭轉向,還真沒考慮到這層。
“那這該如何是好?”明柔也加入了話題。
傅白想了想,正好看到了底下遛彎的落霞宗宗主。
“怎麼辦?那就加一場評審表演賽好了。我去跟王宗主商量一下。”
“表演賽?等等,仙長——”明柔還沒來得及追問,就見傅白一個翻身,從高臺躍下,來到王明心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