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都午後了,你還開著攤子?生意不好麼?”
白離對著衙役揮了揮手,兩人如蒙大赦的溜了回去。
老闆娘隨意‘嗯’了聲,將熱氣騰騰的粥和兩塊蔥油餅放下。
白離咬了一口蔥油餅,都吃了這麼多次,還是覺得味道極好。
他繼續說:“倒也不是我不照顧你生意啊,前兩天都是差他們給我帶些餅回去,不過往後一段日子可能他們不會再來了。”
老闆娘揉麵的動作頓了頓,她又加了點水,隨口搭腔。
“出什麼事了?”
“也不是出事,而是回去了。”白離模稜兩可的解釋著:“短時間內回不來了,沒有了他們跑腿,我也不可能天天早上來這裡就為吃一口餅。”
“哦。”老闆娘不冷不熱的應了聲。
又隔了一會兒,她小聲的說:“以後就不來了麼。”
“太遠了,大抵不可能常來了。”白離無奈:“下次這群衙役指不定還是要攆你去市集,你的蔥油餅做的味道很好,幹嘛不去市集擺攤?客人又多。”
老闆娘抬頭,打量了一眼白離,沒回話。
“不想說就當我沒問。”白離倒也不介意她的冷淡態度,熟悉後他反而覺得這種生意人看著舒服,不熱情但做生意實惠:“什麼時候決定換地方擺攤了,告訴我一聲也好,下次還來吃餅。”
他仰頭喝完了那碗粥,放下十枚銅錢。
“多了。”老闆娘說。
“麻煩再給我拿幾塊餅帶走。”他說。
老闆娘看了眼鍋,用白布將剩下的麵餅都包好,遞到了青年手上。
“挺多啊,你這會虧本吧?”
“虧一點。”
“那我就白嫖一點了,謝了。”
白離不客氣的接過去,翻身上馬,將蔥油餅裝入馬鞍上的掛袋,踢了踢馬肚,策馬往前。
吳知縣這時候扶著帽子剛剛出門,只見到了白離提速後揚起的煙塵,吃了一口馬匹的尾氣。
“白大人,白大人——!”
吳知縣嚷了兩聲,沒得到回應,他一揮袖子:“嘿,居然不是回來找我的?”
他揉了揉肚子,又覺得午飯沒吃飽,便走到攤位邊上,說:“來塊麵餅。”
老闆娘停下揉麵的動作,拍了拍手上的麵粉,面無表情的說:“收攤了。”
吳知縣瞪眼:“你這什麼意思?見到我就不賣了?我好歹也是知縣父母官,你還想不想繼續在這兒擺攤了。”
老闆娘拿出一塊蔥油餅,自己咬了一口,當面不理縣太爺,態度任性的哼了聲:“以後都不擺攤了。”
她將東西收拾好,放在了推車上,自己推著小車離開了街道。
吳知縣氣的跳腳:“這刁蠻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