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刀對三十甲。
過去白離可沒這麼囂張過,也很少會選擇這種以一敵多的不利情況。
他理應是個慎重的苟流策劃,大可以直接開閘放玩家,然後自己悄悄收拾殘局。
但那是尋常情況。
此時的白離喝的有點上頭,而且他已經足足十多天沒砍過什麼了,手癢的很。
白離走的路線更傾向於江湖武者,而眼前的水族甲士完全可以看做是戰場士兵。
自武學被髮揚光大的那一天起,江湖人對鐵血軍人之間的宿怨就從來沒少過。
一名實力超群的武者是否能在數量足夠多的沙場士兵中來去自如,始終是個偽命題。
江湖人擅長一對一的捉對廝殺,或者是亂戰,而有秩序的軍隊本就是江湖人的大敵,若非極端情況下,否則絕不情願對上。
故而,打亂陣型最為重要,但同樣也絕不能落入對方的圈套中。
如果這三十甲是騎兵,白離絕對掉頭就走,可惜是步兵。
“喝!”
水族甲士在為首伍長的命令下往前,呈扇形圍向白離,行動節奏一致,如同張開的網。
甲士們殺氣不足,但絕非繡花枕頭,看得出來受到了嚴格的訓練,不過……
還是有破綻的。
白離大步流星的走向前方,腳步抬起落下,第一步緩慢,第二步正常,第三步猛然爆發。
沓!沓!沓!
地面上被凍的僵硬的泥土浮現腳步凹痕,人已如一顆重石頭砸向甲士對立。
水族甲士擎起叉戟,刺向黑影所在,周邊五人一起聯動,如果真的撞上去,必然會被刺成篩子。
撞過來的身影速度極快,卻在即將撞成刺蝟之前,猛的一個懸停。血濺三尺的場景並未出現,取而代之的則是另一幅場景,衝撞的一方停下動作,反而五名水族甲士往後退了半步。
他們手中叉戟抵住一把沒有出鞘的刀,說不出是它們止住了對方的兵器,還是被對方兵器止住了。
一旁伍長見狀,喝道:“圍過去!”
兵器被叉戟鎖住,對方還沒拔刀,這是最好時機,它是如此判斷。
只不過,它誤判了一件事,並不是白離沒掌握拔刀的時機,而是他如此判斷。
……還不需要拔刀。
白離吐出一氣,右腳踏地,身體肌肉如同鋼鐵絞索般繃緊,氣力源源不絕的湧來,這十多日來啜飲虎骨酒,每一寸筋骨都浸潤著藥力。
他往前一步,抵住的叉戟發出扭曲聲響,五名甲士死死抵在地面,腳步往後平移,留下數厘米的滑動痕跡。
他再往前一步,叉戟扭曲弧度更甚,五名甲士已經面紅耳赤,水族的雙手開始握不住兵器,手腳逐漸發麻。
青年一挑眉……再往前一步。
他渾身氣勁彷彿根本用不完,這哪裡是靈貓?分明是彷彿內建了一頭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