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後都是鏡子,弄不清楚哪一者是真的,哪一者是假的。
但,整個溫柔鄉里的許多人都已經被封鎖了生魂,其中也包括黛娘。
可為什麼?
這有些矛盾。
如果她的生魂也被攝入鏡子裡,為什麼還要請來斬妖司,故意自導自演這場戲?
哪怕委託是之前發出的,她也可以選擇把自己搪塞走,沒必要暴露。
既然是決定暴露了,只能說從一開始就有這種打算。
莫非,難道……
白離心頭生出明悟,隱喻猜到這其中變數的源頭。
談不上意外,只是覺得來的還是有些太快了。
來不及言說,銅鏡裡倒印出青年的模樣,與白離一般無二,只是那雙眼睛裡透著譏笑和邪惡,沒有眼白,只一片漆黑。
“你逃不掉了。”黛娘如此說著,她的笑聲也如同銀鈴。
的確是逃不掉了,鏡子裡的人影已經徹底成型,白離發現手腳動彈不得。
也不過是個眨眼的功夫,他感受到軀殼一次震動,不知何時已經被置換了位置。
他原本在鏡子之外,此時已經來到鏡子之內,古鏡內藏著許許多多的生魂。
即便白離第一時間就運轉了龍吟訣,釋放出兵煞,也擋不住這招攝魂奪魄的異能。
精神攻擊,是真實傷害。
眼下的白離並未受創,只是被納入了鏡子裡的世界。
外面,黛娘見到白離被鏡子奪取了生魂,不由得面露喜悅,拍手歡喜道:“成了!”
不遠處的寒玉姑娘神情悽苦,脫力的跪倒在地面上,低聲念著慈悲的佛經。
白離的軀殼則無神的立在原地,沒有了精神聯絡的軀殼,也只是一具空殼。
有看不見的無形之物圍繞著白離的軀殼行走,似乎想要進入他的身軀內,但剛剛靠近就發出慘叫聲。
吼——!
臥虎腰牌震顫著咆哮,虎煞之氣行成了半尺範圍的絕緣層,鬼魅難侵。
“笑話,人都沒了,一塊腰牌能有什麼用!”黛娘發出冷笑聲:“來人,把他給我搬走!”
幾個早已被囚禁生魂的漢子走下來,問了句:“這邊這個呢?”
黛娘看了眼被五花大綁的白蘭地,不假思索道:“沒什麼用,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