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地距離成為口糧還有不到幾厘米的距離,他幾乎絕望的閉上眼睛。
他怕了。
他裝的。
他最後的倔強就是將屁股對準對方的臉。
就在這時,一聲無奈嘆息傳來。
“真是王八走讀……鱉不住,校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這並不神聖的聖餐儀式,黑虎精嗅到了空氣裡的危險,急忙合上嘴巴,鏗的一聲。
嗤……刀刃摩擦著刀鞘,刀鞘摩擦出火星,錚然出鞘,一聲刀吟悠揚。
斬妖司鎮撫使從車輦中躍出,一腳踏下,大半個車輦猛地壓下,木頭髮出不堪重負的悲鳴聲。
一刀弧光,宛若滿月,橫空而過,迎頭劈下。
臥虎刀法·虎躍斬!
這一刀本該斬在它的脖頸位置,卻因為提前的發聲吸引注意,而讓對方察覺到了危機,
這一刀劈在了黑虎精的肩膀上,虎皮堅韌,皮肉頸骨經過妖力強化不亞於鋼筋鐵骨。
黑虎精被這一刀劈翻過來,朝著另一側翻滾,利爪撕開地表,揮出兩道妖風。
白離落地剎那,踢了一腳地面,踏碎了妖風,提著白蘭地往後退開。
“白哥!”白蘭地感動不已:“謝謝,有被帥到。”
“……下次我一定看著你死。”
白離表情真是無奈,他表演這麼久,就等著黑虎精張嘴吃人,因為那一刻是最鬆懈的,一刀下去,一步到胃。
沒想到白蘭地為了爭取時間,主動吸引了對方注意力,出發點是好的,可惜讓他錯失了一擊制敵的機會。
白離始終都更喜歡一擊制敵的示敵以弱的戰術,沒想到這次連自己人都騙了。
但也不是完全沒收穫,僅僅是知道對方的來頭就有助於往後的防範。
“你居然還醒著?”黑虎精低吼著。
“拿斬妖司的異物來反制我,是不是有點太小瞧人了?”白離從鼻息裡發出冷哼,調侃道:“斬妖司剛剛重建就勞煩你們前來送業績,真是禮輕情意重……”
黑虎精驚疑不定,但很快冷笑:“醒了又如何,你不過一人爾!”
白離不作回答,而是笑著說:“你們辛苦半月佈局,這杯敬酒我喝了,這本罰酒,你怕是躲不掉了。”
“哼!我本就不打算用那麼麻煩的方式!直接撕了你便是!”黑虎精咆哮。
“我乃斬妖司鎮撫使,妖魔伏首而聽。”白離挑起刀:“來而不往……非禮也!”
臥虎腰牌震顫,虎嘯雷音,兵煞纏襲。
幾乎霎時間,白離的背後升起一尊吊睛白額斑斕巨虎,高過兩米,昂首而行。
黑虎精不肯落入氣勢下風,回以咆哮,當即陰風陣陣,風從虎,陰風冷冽,血氣瀰漫。
虎與虎之間,本就不相容,一山不容二虎,狹路相逢活其一!
……
“兩隻老虎,兩隻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一隻沒有眼睛,一隻沒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斬妖司中,女孩哼唱著新學的童謠,晃悠著小腿。
姜水兒摸了摸肚子,女孩眺望著山門外,等待著良人歸來那一刻……
她有些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