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妖部裡。
嶽不語正在打著瞌睡,她想著白離或許能再天亮前趕回來,便坐在了他的位置,結果剛剛坐下來不久便有些困了,伏案閉眼,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八品修行者倒也不會吹點夜風就感冒。
睡眠清淺著,她也不知道是夢到了什麼,露出了甜美而享受的笑容。
如果頭頂長出兩隻耳朵,這時候應該變成了飛機耳,高興的打著轉兒。
這時,門外傳來聲音,很輕。
有誰緩緩朝著她走進,伸出手,按向她的脖頸。
一股冷意襲來,嶽不語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有隻手提了提她背上的禦寒衣物。
她下意識的抓住這隻手,像寵物似的蹭了蹭這隻手,朦朧不清的抱怨道:“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嗚……”
對方沒說話,只是微微動了動手指,似乎似乎有些害羞。
嶽不語這才發現手感不太對,她抬眼一看,一下子清醒過來。
“是你……”小姑娘見到姜水兒露出禮貌而不失尷尬的笑容,頓時漲紅了臉:“我才沒有夢到被那個大豬蹄子摸頭梳毛掏耳朵的事!”
姜水兒眨了眨眼睛……我也沒說你夢到這些啊。
……話說,你原來夢到的是這個啊?
女孩純潔的注視使得嶽不語嗚的一聲埋下腦袋,她可能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社死的羞恥感。
姜水兒想要摸摸嶽不語的腦袋,安慰一下。
嶽不語扭過頭,她倒不是很喜歡姜水兒,總是把這小姑娘當做假想敵。
“你來這兒做什麼?都這麼晚了,還不休息。”嶽不語輕咳一聲,試圖挽回自己作為看板孃的尊嚴:“都說,吃好睡好,一路走……咳!”
姜水兒抿著嘴唇,她羞於開口,小聲說:“有些事,所以睡不著。”
餓了,睡不著,所以來找某人打個牙祭。
這話是萬萬說不出口的。
嶽不語也沒追究,她起身說:“他恐怕天亮前不會回來了,我先去休息了,你……你?”
起身後,嶽不語才注意到,她比劃了一下身高,驚訝道:“你是不是長高了一截?而且你這個胸……”
蓄著眼睛看過去,嶽姑娘盯著姜水兒有了不小起伏的胸口,頓時生出一股難以置信的惡氣。
作為飽讀詩書的家庭和武德充沛的家庭的子女的結合,嶽姑娘保留了‘胸不平何以平天下’的氣度,還未成年的她,不知是沒徹底長開,還是基因決定了成敗,不能說一馬平川,只能說比銼刀砧板略勝一籌……標準的中州平板馳名海外。
而姜水兒作為農家子女,居然具有了與其身份地位不相稱的偉岸胸襟。
嶽不語盯著還沒有徹底成熟的姜水兒,第一次感受到了階級對立的慘痛,以及王侯將相寧有胸乎的悲憤。
姜水兒摟了摟衣領,她也不是想變大的,只是不太受控制。
“明天就會變回來了。”她解釋道。
“你當我幾歲,長出來還能縮回去的嗎?”嶽不語暴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