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非凡轉身便走,卻沒有發現那張紙鶴已然飛到了他的口袋之中
……
卻說空空兒這一邊,這老頭兒為了躲避張大帥手下的追捕,竟把一個紙人變成了自己的模樣,緊跟在卓非凡身後。自己卻迅速脫身,擺脫那幫狗皮兵丁。
小老頭兒一個人興高采烈,先是去集市上打了一寶葫蘆燒酒,又買了一大包“鶴陽齋”的醬肉,一手拿酒,一手提肉哼著小曲兒,逍遙自在的回了家。
“桃兒葉尖上尖,柳葉兒就遮滿了天…···姑娘叫大蓮,俊俏好容顏……”
空空兒老頭兒揹著手臂,大搖大擺走進自家院子,這一進院門口,卻發現有一個黑色人影,竟正襟危坐在自家的石亭裡,背對著自己。
那個身影黑氣沉沉,看起來是無比的熟悉,那樣的身姿,那樣的氣質,莫不是,定然是個故人!
就在這時,一男一女,一老一少驀然出現在空空兒的身後,封住他的去路。
空空兒看了看地上的影子,猛然轉身。
“天月,烏藤!”
他口中呢喃,天月是水派中人,烏藤是木派的叛徒,這二人既然到場,那麼那個石亭中的身影,莫不就是……哈!二十二年,他終究還是逃出來了!
只見石亭中的黑衣男子慢慢站起身,整理一番自己的衣襟,然後緩緩轉過頭。
即使已經二十多年不見,空空兒還是一眼就認出了眼前的男子,的確,這不速之客並不是別人,正是那個當年被自己親手封印的——裴靜之。
“呵!原來真的是故人!”
裴靜之聞言神情凝重,臉上帶著一絲讓人難以琢磨的微笑:“空空兒大師,別來無恙。”
空空兒嘿嘿一笑:“唉!小裴啊,別來無恙!”
空空兒邊說著,一邊舉起手中的寶葫蘆準備喝酒,就在這時,那寶葫蘆裡流出的酒水卻頃刻之間凝結成冰。
空空兒只得無奈的聳聳肩膀放下寶葫蘆,只見他微微眯起雙眼,口中唸唸有詞開始施展火遁術。
就在一眨眼間,空空兒便直接閃現到裴靜之的面前,兩個人在空空兒家中院子裡的石亭內面對面坐下。只見裴靜之一揮衣袖,那石桌子上驀然出現了一張圍棋盤。
天月和烏藤二人也一個閃現,跟著出現在了石亭的外面。兩個人一南一北站在石亭兩側,開啟結界,把這一方小小的石亭圍得水洩不通。
“空空兒大師,咱們二人多年不見,今日手談一局如何?”
空空兒臉上賴皮的嘿嘿一笑,倒是頗為贊同的點點頭。他挑著眉毛尋問坐在自己對面的裴靜之:“怎麼,你小子這二十幾年還沒有想通?”
裴靜之冷冷道:“空空兒大師,害死我妻兒的大恩大德,這輩子我都不敢忘懷。”
“唉!都是過去多少年的事情,你還一直把他記在心裡幹什麼!”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您加諸在我身上的一切痛苦,我又怎敢忘懷?”
裴靜之說完一陣冷笑,乾淨利落在棋盤上落下一枚黑子。
與此同時,那庭院池塘裡的水就在這黑子落下的瞬間,頃刻結上了厚厚的冰層,池塘裡的幾條金尾鯉魚,也瞬間被凍在了冰封中間,眼珠子再不能轉動,只剩下幾張魚嘴兒,偶爾上下開合幾次。
空空兒大怒:“你可別血口噴人。要不是你一門心思要統領五派,鬧得雞飛狗跳,也不至於發生那些事。”
空空兒隨即也落下一枚白子,就在這一枚白子落下之際,方才那已結冰的水面瞬間碎裂,幾條錦鯉不過木然地在水面上一個翻身,便跟什麼都沒發生一般,繼續暢遊在池塘之內。
裴靜之跟空空兒一邊對弈,一邊交談。
只見那棋盤之上亦黑亦白,風雲莫測,暗藏洶湧玄機。
裴靜之又落一子:“當年我距離成功只差一步,可惜卻中了你的詭計。”
空空兒緊跟其後連破危機:“哼!那還不是因為你太笨。”
裴靜之再布迷陣:“看來你的功力大不如從前了。”
與此同時,那石頭亭子已經全部結上了一層晶瑩剔透的冰封。
空空兒身體已在微微顫抖,他卻依舊佯裝鎮定:“呵呵,對付你足夠了。”
裴靜之眉毛上調,臉上添上了一幅鎮定至若的必成之貌,他的聲音沉著而渾厚,隱隱的幾分邪魅之感,讓人只感覺不寒而慄:“把水派幻石還給我,可以讓你死得有尊嚴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