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情若是在半月前,都是陳安需要操心的大事,不過,目前他已經廢了,只能隨波逐流,心境也有了變化。如果是一開始認識到了這個事實,說立馬放下,其實都是裝的,大起大落之下,他又不是見慣大風大浪的老人,怎麼能心如止水,只是心中明白沒有挽回的餘地強裝鎮定罷了。
在平平淡淡過了十五天後,陳安也漸漸地放下了,再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不過是對自己的再次傷害,而且負面情緒還會影響到周圍的人。
做不了天下第一人,來一個女劍神養成日記,也不是不行。
抱著這樣的心態,陳安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溫酒,暖流自喉嚨口一直順延到胃部,最後遍佈全身。
然而,樹欲靜而心不止。
突然而來的呼嘯之音,將陳安營造的安逸氛圍打破。一道飛馳而來的子彈以陳安無法捕捉的速度飛來,陳安的戰鬥意識驅使著他向著對側閃避。但是他現在的身體已經不像從前那般靈敏,子彈射中擦破左手臂,鮮血染紅了手袖。
陳安撞到了房間裡的桌椅,僅存的意識驅使著他站起,奔向房門。
木屋裡有柳雲煙,只要自己撐住一小會,便能得救。
事不如願,又是一聲槍響伴隨著呼嘯之音而來,腎上腺素狂飆的陳安感受不到疼痛與恐懼,在平靜之中迎接著死亡。
厚重的巖壁像一條生命的紐帶,將陳安從死亡之地拉回了人世間。
王莽擋在了陳安的身前,面色冷峻地看著來襲的方向。
“你怎麼來了?”陳安問道。
王莽回道:“心神不寧,腦子裡總有奇怪的畫面閃過,想來找你傾訴,卻見到柳姐與心魔戰鬥起來,意識到不妙的我,立馬就趕了過來。”
王莽的話語很急促,甚至是相鄰的兩個字連在一起從嘴裡蹦出,但是陳安還是聽明白了其中的話。
陳安站在巖壁後面打量著來襲者,來襲之人也是陳安的老熟人。他與陳安的嫌隙可以追溯到學生時代。
“白聖恩,沒有想到是你來殺我。”陳安朝著襲殺之人說道。
白聖恩拿著手槍自陰影中走出,一雙長靴踩在石子路上,發出晦澀的聲音。
“來的人,可不知我一個。”白聖恩話音剛落,殺意自頭頂而來,早有防備的王莽手掌一揮一座金色的大山將偷襲之人硬頂了出去,木屋屋頂瞬間破了一個大洞。
陳安朝著偷襲之人看去,發現竟然也是老熟人,那是一位穿著斗篷的青年,斗篷在空中翻飛,露出了他的真容—林軒!
“你竟然還活著,林軒。”陳安清清楚楚地記得林軒是自己偽裝成神使的時候被自己親手殺死的。
想到這裡陳安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遍體發寒,他已經明白了今天絕對是必殺之局。此刻的他無比清醒,阿蓮因為學劍今天晚上暫時住在了曾經的屋子裡,沒有來到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