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入化神境必須要煉化一件本命法寶,既然從冰棺和城池這些老古董學,他自然是選擇異火。
誕生於天地間,汲取日月精華而產生的至寶又豈是可複製之物能夠相提並論。
現在一切都安排妥當,唯一要做的便是等待。
這時,埃爾突然張口:“我曾經以為預言在阿斯莫德的努力下會歸於虛無縹緲的傳說。”
“直到在血城書店,見你拿起禁書不惜重金買下便明白,有些事情命運早已安排,爭執只不過是讓齒輪變得緩慢卻依舊還是在走動。”
“身為大祭司,能在界域覆滅前完成畢生使命已是榮幸之至。”
“這一切都要謝謝你,楚淵。”
聽到自己名字在他人口中傳出,還是被迷霧包裹得埃爾身上,總讓他覺得其中不懷好意。
卻也忍不住問:“為什麼你們能預言到我,一個與此方界域先前毫無瓜葛的人?”
這則問題困擾楚淵許久。
之前在大殿中,阿斯莫德口中就不停地念叨著什麼預言、大祭司之類的話。
每當提起必狀若癲狂,將殘暴之名坐得名副其實。
而埃爾聽到這些話卻是嘆了口氣,隨後將目光移至到火道本源下方那兩具軀體上。
“為什麼呢……因為家族堵上了歷代性命為界域換來尋找生機的可能。”
“代價就是當新一代祭司出生時,就要揹負起無數祖先的記憶尋找破解之法。”
“可惜換來的卻是王室殘忍傷害,也難怪世界最終會走向覆滅。”
“楚淵……這種辦法行不通的,預知未來就是在透支生命,我已時日無多血脈也斷在我這一代。”
“都說萬年是個坎,年少時我偏生不信,老了才知結局早已定好,我能做的無非是逃走,亦或是在原地等待海水淹沒界域那日來臨。”
海水,光是這兩個字就足以讓楚淵瞳孔地震。
一直以來他都是以抗爭者姿態,抵禦著九州即將要迎來的命運。
現在卻在眼前看到一個活生生與自己相反的人訴說著心中無奈,接受所謂“命運”。
很荒謬。
可是當回想起阿斯莫德敗於何羅魚手下那轉瞬而逝的頹然神情,好像又能理解。
“為什麼不試著繼續努力,不到最終那日絕不放棄,萬一事情還有所轉機呢?”
“你不懂……”埃爾搖搖頭,看著楚淵的目光不再是被心機包裹而是像在看望一個孩子。
沒有被命運作弄過的稚兒。
可是埃爾也不知道,站在他面前之人並非想象中那般幸運,好似一生順逆從未遇到挫折。
聽到最後那聲,楚淵甚至氣笑了。
“明明是自己放棄的早為何要裝出一副被世界拋棄的模樣!”
但凡不甘心,哪怕是求求他,事情說不定都會有轉機。
面對斥責聲,埃爾就像塊海綿,將什麼話都吸納進去卻得不到迴音。
哪怕是揍上一拳也會漸漸返回原位,好似從來沒有發生過。
在不斷地逼問之下,海綿見底,終於化為咆哮向楚淵吼道:“你又怎麼知道我放棄得早,難道一定要等死亡將至那刻的放棄才不算早嗎?”
“你知道什麼叫砸進無數石頭到深海中都得不到迴音,意識逐漸被記憶沖刷直到分不清你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