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沉默的時候往往是最有壓迫感的,即使是此刻兩個人隔著電話也絲毫不減其威力。
讓唐念知心裡忐忑不安,索性率先開口:“你怎麼招呼不打一聲就走了啊?”
“你知不知道這樣我會難過的?”
沈望頓了頓,顯然是沒想到唐念知會先發制人,聲音有些沙啞:“Vader有事情,沒有來得及。”
他到底是沒說自己在意她和陳白關係親密的事情。
唐念知冷笑,她要是再信他,她的唐字就倒過來寫:“你是不是為了處理陳可兒的事情,你就是更在意她。”
“念念,別鬧。”
沈望低低地斥了一聲,有些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我答應過你,只要不是你出手,我都不會管陳可兒的。”
雖然……陳白是為了她。
沈望一想起這件事情就會覺得心口悶悶的不舒服,偏偏唐念知還要在他面前提起:“可你就是因為陳白替我出頭不高興。”
“不要在我面前提陳白!”沈望忽然吼了一句,之後兩個人都是久久的沉默。
沈望知道自己態度不好,但是他心中的火氣實在很容易被陳白這個名字激起來,抿抿唇剛要開口解釋,就聽到唐念知試探性地問道:“沈望,你是不是吃醋了。”
吃醋?
他怎麼可能會吃……
沈望的腦子轉得飛快,剛想要開口的時候整個人的脊背一下子就僵直了。
那些在他看來沒有道理莫名其妙的情緒在腦海中又轉了一遍,竟然像是一下子找到了答案似的。
電話另一端的唐念知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也不太生氣,只是又問了一遍:“沈望,你是不是吃醋了呀,你要是吃醋了我可以哄哄你的。”
她等了很久,本以為不會有人回答有幾分失望的時候,聽到男人輕輕地嗯了一聲。
唐念知立刻眉開眼笑,聲音都軟糯了幾分:“那你要先告訴我,我和陳白之間做過什麼讓你吃醋的事情,還有,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我和陳白是朋友啊。”
他們算什麼朋友。
沈望有幾分不屑地哼了一聲:“陳白對你的心思都寫在眼睛裡。”
陳白對她的心思都寫在眼睛裡,可是她明明一開始都沒有發現啊。
唐念知有些心虛,小聲地開口道:“那……那他沒說我怎麼會知道啊,你不講道理。”
唐念知在他的面前總是有一種別樣的嬌氣,這軟軟糯糯的一句讓他瞬間沒了脾氣,但還是冷著聲音:“念念,你還沒有哄我。”
這一次輪到唐念知愣住了,她還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會哄沈望這樣的男人。
想了想試探性地開口:“我……你不要生氣了嘛,我只會喜歡你的,我答應你只喜歡你一個人。”
明明都是些平日裡聽慣的話,但是沈望還是聽著格外地受用,輕輕地笑了一聲,剛剛的煩躁一掃而空:“行,等你回來再說其他的事。”
唐念知又說了兩句才結束通話電話,轉頭就看見陳白拿著第二天畢業晚會要用的材料站在不遠處。
目光復雜地看著她,半晌之後問道;“念念,要是有一天你發現沈望騙了你,你會不會想要離開他?”
他說話的語氣太奇怪了,以至於唐念知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就只能問一句:“你知道他騙了我什麼?”
陳白恨不得在心裡把沈望碎屍萬段,但是看著這樣懵懂的什麼都不記得的唐念知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只能是有些痞氣地笑了一下:“行吧,等你哪天想起來了再說。
陳白來得很快走得也很快,剩下唐念知一個人靠在沙發上,想著沈望和陳白莫名其妙的話覺得不對勁極了,又不知道該找誰解惑,想了半天打電話給蔣培。
蔣培一聽到唐念知提起陳白就也沉默,半晌之後小聲地問道:“陳白他……他和你說過什麼嗎?”
唐念知一聽到這個問題就知道,這件事背後定然有不少淵源。
但是蔣培卻有顧慮,想了想就很模糊地開口:“他說了一些話,我現在也不知道該這麼辦了,我覺得心裡……”
“念念你別想太多,陳白也是自願的。”
一聽到唐念知這麼說,蔣培立刻就出聲安慰道:“雖然陳白方向盤幫你避開了碰撞,但是那是他心甘情願,你不必自責的。”
下一秒,他就聽到唐念知聲音裡的迷茫一掃而空,格外冷靜地問道:“我出車禍的時候陳白也在車上?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