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皇吊燈照耀著這個酒杯相碰的場所，悠揚的提琴曲不知何時和鳴上了鋼琴音響，舞臺漸漸有人翩翩起舞，帶領著更多人加入這個歡樂又浪漫的氣氛。

“陸先生，可以邀請你跳一支舞嗎？”甜美悅耳的聲音帶著幾分熟悉，陸殷齊抬眸，隨之渾身狠狠一顫。

一襲及膝白花裙，少女眉眼天真爛漫，明亮的眸子望著男人笑意款款，過於熟悉又帶著一絲陌生的面孔，讓陸殷齊幾乎是下意識拉住了她的手。

“阿藝！你回來了？”

他死死盯著眼前的女孩，此刻生怕眼前的一幕是幻覺，稍一觸控便化為烏有的泡沫，可當手中的柔膩仍在，對方稚嫩的面龐帶著疑惑又讓他猛地驚醒，剎那鬆開了手。

不是阿藝。

不是阿藝……

不是阿藝！

陸殷齊幾乎是瞬間冷了臉，“你是誰？”

是商業競爭者打聽到了藝藝，故意找來的冒牌貨來套取情報嗎？

還是誰想討好他，特意送過來的？

陸殷齊只覺得萬分可笑，他們未免也太天真了，且不說眼前這個少女像不像藝藝，他們以為姜藝是誰，隨便一個人就能替代她的嗎？

這個世界，沒人可以代替姜藝的位置！

陸殷齊心中泛起無限的煩躁，對薑糖也帶上了幾分厭惡，更是因為她的臉太像姜藝，而產生一種怪異的矛盾感，一邊恨不得把她的臉扒下來，覺得她根本配不上這張臉，一邊又忍不住看著這張臉，想從細枝末節去探究她倆的不同。

為什麼這麼像呢……太像了，一眉一眼都有她的存在，天真、爛漫，亦帶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殘忍。

藝藝少女時，一定便是這幅模樣吧，如果他們可以認識的更早，如果姜管家剛來陸家時他便與她相識……

她是不是並不會離去？

“我叫江糖。”少女輕輕一笑，將小手搭在了陸殷齊肩膀上，眉眼沾上了幾絲媚意，明明有著和姜藝極為相的一張初戀臉，可這媚態卻毫不突兀，反而更襯楚楚動人，“看來我和你口中的阿藝長得很像？”

“不像！”陸殷齊厭棄的推開她的胳膊。

他的阿藝，哪裡會這麼輕浮？

就連姜思都不會做出這等輕佻的動作，她待人彬彬有禮，即便是與唐榕都相敬如賓，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薑糖被狠狠推開，不由眉梢一挑，揉了揉疼痛的胳膊，這傢伙用這麼大的力氣幹嘛，懂不懂憐香惜玉啊！

“好吧，那麼陸先生，可以邀請你一起跳舞嗎？”她聳聳肩，伸出右手，“可憐可憐我吧，有個醜肥男纏著我，這裡只有你看起來像個正經人了。”

瞧，就連說話，都一樣帶著一絲天真的殘忍。姜藝的離開就猶如給他潑了盆冷水，徹底讓他從虛擬的夢境中醒來，才發現她的甜言蜜語處處是偽裝的陷阱，所有承諾都比雲輕。

只有陷入迷戀的他，才會下意識忽略那些異樣，輸了一切。

“不跳。”陸殷齊認為自己沒有義務幫助眼前這個少女，即便她長著一張和姜藝很像的臉。

比姜思還要像，他記得阿藝曾說她那個學弟喜歡的人長得也很像她，為什麼會有這麼多長得像阿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