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像是編鐘啊!”
一個穿著漢服,畫著宋朝妝容的女藝人眼睛明亮的說,她在景區裡就負責編鐘樂鼓的表演,但很快她又說道:“但似乎更偏西域風……不對,好像是非洲大陸的一款名叫卡林巴的拇指琴!”
沒有人回答他,因為別說是拇指琴了,如果是沒有參與到進去具體事務的管理層,可能連編鐘都沒聽說過。
在這古韻十足、纏綿悠揚的前奏聲中,有那麼一瞬間,在場不少時常深處景區裡的藝人,眼睛裡彷彿看到了汴京的郊外春光,以及汴河旁遊人如織的場景。
正在此時,吳盛的歌聲響起:
“我俯身看去,那一簾秋雨
落下的水滴,卻悄無聲息
雕刻在石碑上的印記,是否隱藏著秘密
在你的眼神中,我看到了情絲萬縷……”
不同於吳盛以往的發音,在這字正腔圓的歌聲裡,在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靜靜聆聽。
“古巷的憂鬱,寫下琵琶的旋律
飄逸的外衣,街上叫賣的小曲
彷彿隔空變換到那裡,一切模糊又清晰
幾秒鐘的世界,感嘆不平凡的意義……”
清新古樸的旋律,微帶著些許寧靜的氣息,彷彿要把把人帶到那煙雨迷濛的畫軸裡。
時隔千年的情境,在這歌聲裡描述的淋淋極致,所有人屏住呼吸,唯恐呼吸略重一些,會驚擾了這幅恬淡的畫面。
也就在下一刻,那字正腔圓的歌聲消散。
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聲典雅清麗的戲腔。
所有人忽然間都起了雞皮疙瘩。
因為這戲腔,竟然是以一種旦角的口吻唱出,就彷彿是由一名真正的女子來演唱一般:
“綾羅飄起遮住日落西,奏一回斷腸的古曲
抬起畫面如此的美麗,孰不知是誰的墨筆
淡淡胭脂遮住了思緒,小酌幾杯卻有醉意
多少能人將相書畫三千里,上河圖雕琢的意義……”
要知道,在古代,旦角不能為女子。
而舞臺上,需要部分為藝術獻身的男子,從小便要五味不可多,五食不可多,五葷不可多。
每日裡都要韓桑,冬練三九,夏練三伏,處處都要忍受旁人的譏笑與挖苦。
這便是旦角。
現場的藝人們本就對戲劇理解深刻,自然懂得旦角的艱辛。
當聽到這一聲京腔時,他們腦海中忽地便想起自己這些年練功的艱辛,感同身受後,幾乎潸然淚下。
此刻,在座的景區的管理層們,一個個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