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獲獎後不感謝經紀公司，不感謝經紀人，只感謝韓森。”

臺下，遠征總經理胡中書笑道：“看來光線內部也不是很和諧。”

何寶珍平靜的說道：“光線已經入股了韓森工作室，以後就算韓森與光線的合約到期了，但合作還是會繼續，即便旗下所有歌手都跟著韓森，光線也不會吃虧到哪裡去，和不和諧很重要麼？”

胡中書被噎了一下，內心暗自滴咕，自從他把《小小》這首歌私自安排給章棉朵之後，何寶珍對他的態度就繼續下滑，特別是這兩個月，似乎根本就不打算跟他維持上下級關係，言語間滿是譏諷和嘲弄。

這讓胡中書很是惱火，但何寶珍在業內的地位極高，目前遠征也在走下坡路，如果就此跟何寶珍鬧掰，那真的對遠征是一個致命打擊，所以胡中書這段時間一直處於忍讓狀態。

哪怕何寶珍明嘲暗諷，胡中書也權當沒有聽見。

但胡中書想不到的是，何寶珍私底下已經秘密接觸了多家資本，只要胡中書稍微注意，就會發現何寶珍早已經有了跳槽的跡象。

可胡中書根本就沒往這方面想，畢竟何寶珍已經在遠征打拼十多年，從一個邊緣經紀人成長為遠征這家巨頭的藝人部總監，堪稱是封疆大吏了，這樣的職位在任何一家傳媒巨頭那裡都是絕對的香餑餑，在業內也是與譚高涵這樣的大神級經紀人齊名。

再者說何寶珍也是簽有競業協議的，哪怕她離職後，短時間內也不可能在這一行崛起，所以胡中書壓根就沒有往何寶珍會跳槽這一條道路上去想。

但何寶珍卻早有此意。

而且不僅要跳槽，還會帶著手裡的王牌藝人關婷嬌跳槽。

關婷嬌對於跳槽這件事沒有任何意見，何寶珍當年帶她從香江出來，一路走到今天，已經是真正的功成名就，早就實現了她當初從香江出來時的心願和目標。

懷著感恩之心，再加上的確非常信任對方。

所以她對何寶珍，堪稱是言聽計從。

“今年三葉草一個獎沒有拿到，你甘心麼？”

似乎是看到了關婷嬌望向領獎臺的落寞，何寶珍低聲問道。

關婷嬌怔然，她收回視線，垂首說道：“沒什麼甘不甘心，就算三葉草沒有獲獎，但是章棉朵也是拿到了一個年度歌曲獎的。”

“這個獎本來是你的。”何寶珍繼續壓低聲音：“我當初就已經設想好了，讓韓森單獨拿一首歌曲給你，但這個名額被胡中書給截胡了，韓森的歌曲，給了章棉朵！不然的話，今天站在領獎臺上的人，會是你！”

“我對這些不是很感興趣。”關婷嬌搖頭道。

何寶珍嘴角微抽：“你真的不感興趣麼？阿嬌，我帶你出來也這麼長時間了，你心裡想什麼，難道我會不知道？如果你不感興趣，你會從香江跑到大陸來麼？如果你不感興趣，你會跟著我離開麼？如果你不感興趣……”

“我真的不感興趣。”

關婷嬌抬高聲音道：“寶珍姐，我不知道我現在怎麼了，但我真的對任何事情都不是很感興趣，你別再逼我了。”

這句話說的有點大聲，即便在嘈雜的晚會現場也讓周圍一些人察覺到異常，紛紛側頭看了過來。

坐在旁邊的章棉朵和周子玉也都奇怪的回頭。

“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選擇。”

何寶珍面不改色的說道：“我沒有逼你。”

關婷嬌眼睛裡已經有淚花自閃爍了，但她卻並沒有抬手去擦拭，只是微微仰頭，讓眼淚流回眼眶。

周子玉似乎聽到了什麼，一聲不語。

章棉朵則捧著獎座，臉上的笑容似乎還沒有從得獎的喜悅中散去，側著身子，有些奇怪的問向關婷嬌：“阿嬌姐，你怎麼了？”

關婷嬌沒有說話。

因為都是在嘉賓席，這邊的動靜很快就引起了不遠處韓森等人的注意。

“那邊在爭吵什麼？”

吳盛好奇滴咕了一句：“好像是遠征那邊……”

李瑤琴平靜說道：“內訌了唄，遠征嘛，不奇怪，他們有內訌的傳統。”

韓森自然也察覺到了，僅僅只是看了一眼，透過當時的戲份以及何寶珍、關婷嬌等人的神態，韓森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內心也已經有所猜測，笑著搖頭：“都是提線木偶罷了。”

是的，提線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