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日劍不知何來歷,其上烈陽之力極為磅礴,在此感悟烈陽本原真紋可以說是事半功倍,比之在太陽內部感悟還要強上數倍,這不,姜羿在參透了七分之一的烈陽真紋後,便不再畏懼當下的烈陽炙烤,直接朝內再進了千丈,隨後繼續坐下參悟。
在強大烈陽之力的錘鍊下,姜羿肉身似乎更進一步,身體不僅恢復如初,面板更是散發出淡金色的光澤,看上去給人一股難掩的壓迫之感,而這正是肉身入聖的徵兆!
在姜羿感悟法則期間,龍闕大陸東方的冰邪域上,冰邪族大軍正整裝待發,準備對滄雷域發起總攻!
冰邪域,帝城。
塵埃如雪,漫天飄零而下,在帝城鋪了一層又一層,血衣遍地而行,踩不破塵埃飛雪,回首躊躅,不見來時蹤跡。
悲與無聲,是這片天地的主旋律。
憤與恨,是掩藏在血衣下苟活者的無言吶喊。
帝宮中,一個頭帶血色面具的少年緩緩而行,他穿著一身代表生機的翠綠衣袍,時不時會看向灰而澀的天空,嘴中低語著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輕喃。
偌大帝宮,血衣守衛見到面具少年,皆是崇敬地跪地拜迎,沒有一人例外。
帝宮前,屹立著一座人形雕像,正是少年模樣,而面具少年始終都未曾看這雕像一眼,漫步走過,最終落在了帝宮的皇位上。
少年手指敲了敲皇位,隱藏在面具下的眸子閃爍血色光華,他微抬右手,道:“邪皇妖屠,此次滄雷域的善後工作,你去處理!”
一道身形魁梧的血袍身影憑空落在殿中,單膝跪拜,道:“敢問帝主,雷溪宗和霍族如何處置?”
面具少年手撐著腦袋,冷冷道:“霍族還有用處!至於雷溪宗,滅。”
“屬下遵旨!”
妖屠恭敬一拜,微微看了眼帝主,突然又道:“帝主大人,邪皇血蝓分身已死,是否要召其出世,將滄雷域一網打盡?”
“唔——”面具少年從皇座站起,冷笑道:“你只管攻打雷溪宗,血蝓潛入雷溪宗已有萬年,他的任務是吸乾雷溪宗的幾個老東西,現在時機未到,等雷溪宗喚醒老祖的時候,他會在頃刻間吸乾這些老東西,至於那天外來的女子,哼,屆時你二人合力,可將之擊殺!”
“妖屠謹遵帝令!”
妖屠當即轉身離開,他要帶領帝城外的百萬雄獅,對滄雷域發起最後的清算!
“滄雷不仁,我等冰邪修士當替天行道!”
伴隨百萬冰邪修士的齊聲吶喊,成千上萬的流光跨越山河洋流,朝滄雷域奔殺而去,大有一去不復還之氣概!
“這場戰爭,早已沒了對錯,劍言,你以為能夠抹去我對你的恨意麼?當年我們三人是同生共死的兄弟,而現在,卻成了死敵……”面具少年踉蹌後倒在皇座上,仰躺在皇座上,閉目低語:“我不恨命運不公,我恨為何你們沒有帶我一同離去……我真的好累,好累……”
身為冰邪域天選帝子,塵埃雨降臨後,他義無反顧地回到了自己的故鄉冰邪域,最後亦被塵埃汙染,成了骯髒醜陋的邪惡之人,也是在那一天,他選擇了帶上面具,也是在那一次,他走向了與兄弟對抗的道路……
他必須扛起拯救冰邪域的大任,哪怕孑深一人,哪怕敵人是自己的兄弟,但在家園大義面前,他必須站隊,他要為冰邪域討回一個公道!
哪怕他已經知道塵埃雨不是滄雷域所為,他亦不能停下腳步,冰邪修士不允許他停下,他必須朝前走,哪怕是迫不得已!
“萬年前就該結束的戰爭,卻因為你們一時手軟落得如此結局,如果你們知曉這個結果,應該不會毫無猶豫的殺了我吧!”
面具少年自嘲一笑,他能夠忍受著塵埃腐蝕身體的痛苦,可卻無法忍受失去兄弟後的孤獨。
“你曾說過,最深沉的孤獨就像身體裡另一個自己在窺探自己,你看著他,他看著你。當年我還笑話你,說你老氣橫秋,故作高深,現在想想……哈哈……”面具少年雙眸不知不覺流出一滴血淚,聲音哽咽到無法再說出下一個字。
“孤獨到自己陪伴自己……劍言啊劍言……你當初若是殺了我,那該多好啊!”
帝宮中,時不時傳出面具少年的低語,而偌大的帝城,是一片死亡的寂靜。
距離登上逐日劍已經過去一個月,姜羿此刻距離逐日劍已經不足百丈,面色肅穆認真,已然進入到最關鍵的時刻,此刻,他的肉身已經從淡淡金光演變成耀眼金陽,如同第二輪烈陽,炙烤著下方的神武之地,讓在此修煉的弟子苦不堪言。
“看來前輩要成功了!”
顧北辰欣喜道,這幾日,他都注意著天空中的動靜,在見到前輩日漸強大身軀後,心中已是崇敬到了極點。
“烈陽法則——成!”
不知過去多久,一道低吟在天地迴響,顧北辰正處修煉之中,頓感心中一片光明,睜眼望向天空,發現整個神武之地陷入進一片空白中。
與此同時,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和靈魂彷彿受到了淨化,無數散發惡臭的汙垢自面板下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