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珩也沒有靠近。
趙楚楚跟那位夫子來到亭子裡,她開門見山:“不知夫子家中有幾個孩子?”
夫子愣了一下,隨後嘆了口氣:“未曾有一子半女。”
“那夫子看過大夫嗎?”
“沒有,內人倒是一直在吃藥。”
“你們沒有孩子九成原因是在你身上。”
“你說什麼?”
“剩下一成是我沒有給你媳婦把過脈,不確定她是否也不孕。”
“等等,你再說一遍?我們沒有孩子是因為我?”
“對,你不育。”
“……”
任何一個人男人聽到這句話,都不會承認。
這不是代表著說他沒用嗎?
“謝娘子,這些話不能亂說!”夫子沉下臉。
趙楚楚淡聲道:“你如果這麼諱疾忌醫,就算將你妻子泡到藥罐子去,或者是重新娶一個也不會有自己的孩子!假如她們懷孕了,你得小心自己是不是喜當爹!”
夫子拂袖而起:“你休要在此胡言亂語。”
“我只是打個比方,夫子若是不想當爹,那也是夫子的選擇。放心,這件事除了你我之外,我不會告訴其他人,這是醫者最基本的道德。”
夫子見趙楚楚這麼認真,想起家中妻子天天吃藥肚子卻毫無動靜,再加上趙楚楚又有神醫之名,他有些動搖了。
“夫子可以回去再好好想想,或者是找靠譜的大夫再診脈確認一下。你的學生還在等著,他是真的生病了。”趙楚楚道,“我得儘快給他做個仔細地檢查確定一下,也好對症下藥。”
夫子本來還想說什麼的,但是聽到說自己學生生病了,並且趙楚楚這說法顯然意味著他的病很重,自己有沒有孩子不能急這一時半會,但他的學生可能就等著救命。
“我先回去想想,還望謝娘子保密。”
“嗯。”
夫子起身離開亭子。
副山長便示意學生過去。
他到了亭子後,整個人都是繃緊的。
“你放鬆,不要這麼緊張,伸出手來,我給你再好好把一次脈。”趙楚楚這只是做給別人看的,她已經確定這個男子生了什麼病。
她指了指他的上腹部:“這裡是不是經常有燒灼一樣的疼痛?有時候吃完飯不但不會緩解,還會加劇?”
“是!”他吃驚地道,“你怎麼知道?”
“還會沒規律地噁心,無食慾,黑便,身體特別虛弱乏力?”
“對的,謝娘子,我這病很嚴重嗎?”
“你這情況多久了?”
“一年了。”
“一直這麼忍著?”
鍾培峰低下頭:“我還年輕,熬一熬就過去了。”
趙楚楚很想說熬是熬不過去的。
但這個時代的醫學水平,胃癌就是等死了。
看大夫根本沒有任何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