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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楚楚聞言皺眉。
那些人以為趙楚楚聽到這些嫌惡那女孩,於是變本加厲,就快將女孩說成是妖孽轉世,專門來害人的!
女孩被他們說得手足無措,低著頭站在使勁絞手指,嘴裡低低反駁:“我不是掃把星,沒有剋死爹孃……”
旁邊的人聽到非但沒有停下來,反而笑得更大聲:“你們聽到了嗎?這個女的說她爹孃不是她剋死的。如果真是這樣,那為什麼她爺爺奶奶要將她賣掉呢?這種喪門星啊,就算是站在她身邊也會倒黴的。”
此話一出,站在女孩旁邊的人馬上退開,將女孩孤立起來。
牙子瞧見趙楚楚臉色不太好,立刻怒道:“幹什麼呢?是不是像被趕出牙行?這裡是什麼地方,容得了你們在貴客面前放肆?都給我閉嘴,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一天天的,不胡說八道嘴巴就會長蛆是不是?”
眾人噤聲了,但對女孩的不屑和孤立卻沒有被阻止。
趙楚楚開口問道:“她是什麼情況?”
牙子還沒回答呢,就有人搶白了:“她娘生她的時候差點死了,後面就落下了病根,而且她出生那天,她爹摔斷了腿,小娘子你說她是不是專克父母的掃把星?”
“我聽說他們村子裡凡是跟她走得近的,都沒有好下場。她的爺爺奶奶這才下定決心將她賣掉的。之前我睡在她邊上,起夜的時候膝蓋都撞腫了,你說她是不是命硬要克身邊所有人?”
“小娘子,你看我們誰不比那個傻子好?你真的不考慮從我們中間換一個?”
……
趙楚楚本來不打算說什麼的,但是吧這些人真的是太離譜了,這麼多人欺負人家一個小姑娘。
小姑娘看上去就不是那種愛惹是生非的,他們這樣針對小姑娘,無非就是為了從小姑娘手裡搶走一個被她選中的名額!
但這些人白送給趙楚楚都不會要。
慣會惹是生非不說,還是那種得罪人多的眼皮子淺的貨色。
她笑了:“女人生子難產不是常有的事?看你這個樣子也是當孃的,怎麼比人家婆母還要會苛刻人家呢?當爹知道孩子出生,激動些難免會發生意外,怎麼就跟她有關係?
都說為難女人的從來都是女人,我算是見識到。還有你,自己起夜走路不長眼撞到地方,也能怪到她頭上,那你拉不出來也是地太硬嗎?你可這會為自己開脫啊。
最後,我為什麼要挑你們這樣的長舌婦,生怕我的家事不被你們傳出去?你們也是為人母的,怎麼自己的孩子是寶,別人的就是草?
有這個勇氣去為難小姑娘,怎麼沒勇氣拿這做派去為難跟你們不對付人?一個個欺善怕惡,心思歹毒,也不知道誰家這麼倒黴會買到你們這些喪門星!”
這些人被趙楚楚罵得啞口無言,個個臉色不好看。
而女孩聽到趙楚楚這話,不敢置信地抬眼看過去。
趙楚楚是第一個幫她這樣說話、反駁那些傷害她的人。
一時間,女孩灰暗的世界彷彿被撕開一道口子,洩入了一縷陽光。
“你過來吧。”
趙楚楚朝女孩招招手。
女孩這才跳腳走到趙楚楚身邊:“見過小娘子。”
“嗯,先站一旁。”趙楚楚點點頭,隨後問牙子,“就沒有其他人了嗎?”
牙子因為底下些人的話很是尷尬。
都不敢主動跟趙楚楚說什麼,好在趙楚楚先開口了。
他連忙道:“有是有,可只怕是謝娘子你制不住他們,他們都不是一般人。”
“都帶來讓我看看吧,是不是一般人,我自有判斷。”
“好。”
牙子將那些沒被跳上的人帶了下去,在後院裡呵斥:“你們算個什麼東西,賣身契捏在我這裡,這輩子都是個奴僕,敢在我的貴客面前胡說八道?看我回頭怎麼整治你們,一個個的,還以為自己是什麼大老爺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