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明的臉色瞬息萬變。

他死死盯著趙楚楚。

趙楚楚淡淡地回望著他，完全沒有退讓的意思。

“好，好得很！”半晌，司寇明才咬牙切齒地開口，“但願你不要後悔。”

“放心，後悔的人一定不會是我。康良千方百計將我引來這裡，想必就是為了你吧？說真的，倘若你大大方方來請我，只要銀子到位什麼都好說。但是現在，康良這般對我，讓我覺得你也不是什麼好人了！”

“你在說什麼？”

“意思就是，康良為了攀附你，想將我賣了，但我這個人從來就不吃虧。他算計我的同時，何嘗又不是在算計公子你，讓公子你欠他人情？我剛才就說了，要是沒有今天這事，只要銀子到位什麼都好說。”

“那現在呢？”

“現在自然是沒有這樣的好事，公子你另請高明吧。”

“你就這麼自信自己能走出康家？信不信只要我一聲令下，你說不定從此都無法離開這裡？”

“那公子信不信只要我想離開，誰都攔不住我？”

說罷，趙楚楚一拳頭砸下去。

迴廊的欄杆頓時多了個缺口。

“你說是這石頭欄杆硬還是天靈蓋硬？”趙楚楚笑眯眯地反問，彷彿剛才單手砸掉欄杆的人不是她。

司寇明臉色發白，下意識地後退數步，生怕趙楚楚的拳頭會落在他腦袋上。

而那些蠢蠢欲動的心思，也被趙楚楚這一拳徹底打了下去。

“公子，我不喜歡與人為惡，但別人惹到我頭上來，我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的。我跟康家有仇，公子要是還想治好自己的病，還是少跟我的仇家來往的好，言盡於此。”

說完，趙楚楚帶著康秀琬離開了司寇明的視線。

司寇明在迴廊那站了許久，滿腦子都是趙楚楚雲淡風輕砸碎石頭欄杆的畫面，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許久，他才回過神來，想著趙楚楚剛才那些話，丟了面子這事他盡數算在了康家頭上。

康良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沒能坑到趙楚楚，反而把自己埋了進去。

皇后出自司寇家，司寇明在京城裡事事皆如所願，說白了就是個紈絝，而且還不是那種很精明的人。

否則也不會這個年紀就弄出庶子庶女了。

他整天沉迷女色，腦子著實是不太夠用的。

被趙楚楚這麼一嚇唬，再挑撥幾下，司寇明就上當了。

康良沒被司寇明允許跟著，所以這會還在前院。

看到趙楚楚三人出來，他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

直到趙楚楚他們快走出大門，他才趕緊喝道：“站住，沒有我的允許你們母女倆人膽敢踏出康家半步試試！”

夏成萱腳步一頓。

康良冷笑：“怕了？怕了就給我滾回來，不然我今天就休了你！”

“好。”在被抓回康家這段時間，夏成萱已經想清楚，她不想再跟康良糾纏下去。

哪怕日子過得苦一點，只要能跟康秀琬安安穩穩生活就已經足夠了。

夏家沒了，康家也沒有立足之地，她不能再像從前那樣渾渾噩噩。

如果自己都立不起來，怎麼護著女兒？

指望康良？也不知道這畜生什麼時候會將自己的親生女兒推入火坑。

“休書，你寫吧。”夏成萱回過頭，定定地看著康良，“夫妻一場，我什麼都不要，只求你讓阿琬跟著我。”

康良以為自己聽錯了。

夏成萱竟然主動要求被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