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繩子把刀疤綁了起來,嘴裡說:“兄弟,對不住了,姐姐沒有好辦法。”
“媽媽,你這是幹什麼?”思鎖不解地問。
“你做媽媽的助手,從包裡找出蠟燭和火柴。”毅虹湊到思鎖耳邊說,他似懂非懂地望著媽媽。毅虹操起黑嫂給她的防身菜刀,在石頭上霍霍地磨了起來。
“不要,不要!”刀疤用盡全身力氣喊。
“思鎖,用衣服把刀疤叔的嘴塞上,防止他嚼了舌頭。”毅虹吩咐道。
毅虹母子像外科醫生一樣忙碌起來。她擦拭乾淨刀口後,就向刀面上吐了幾口唾液,然後用食指蘸著唾液,在刀刃上抹了一遍又一遍,她希望能起到消毒作用。
毅虹看著明晃晃的菜刀,再瞧瞧刀疤的腳,淚水如注。而思鎖眼睛睜得滾圓,牙齒咬著嘴唇,哆嗦的手已經點燃了蠟燭。
毅虹操著菜刀,轉過身,擦了擦淚水。只見她猛地轉回身,兩眼緊盯著刀疤的傷腳,大叫:“啊……”一刀下去,刀疤與巨石分離了。
被捆綁著不停抖動的刀疤,從鼻孔裡發出低婉的慘叫,隨即昏死過去。
刀疤被剁傷的腳鮮血噴湧,毅虹從思鎖手中奪去蠟燭,用火苗燒燙傷口,說:“思鎖,快,把所有的蠟燭都點上,血流得太快了。”
思鎖緊張地把蠟燭點燃,一根一根地送到媽媽手中。
頓時,血肉燒焦的氣味瀰漫了溝壑。
毅虹背起昏迷的刀疤,思鎖拿起了所有行囊,艱難地挪步於沖溝。
“媽媽,你看,我做的標記。”思鎖手指著前方驚叫起來。
“對,對。刀疤兄弟,堅持住,我們會走出繞死山的。”毅虹邊說邊放下刀疤。
刀疤仍然昏迷著,毅虹和思鎖累得癱在地上。
太陽已經偏西,透過密林的陽光忽隱忽現。毅虹突然從地上爬起來說:“思鎖累吧?咱不能歇勁,一定要趕在天黑前走出繞死山,送刀疤叔去醫院。”
“不累,媽媽,讓我來背刀疤叔吧。”
“還是我背,你個頭矮背不了。刀疤叔受傷的腳不能在地上拖。”
“哦,那好吧。給刀疤叔喂點水和吃的吧。”
“對,兒子想得周到,給刀疤叔補充能量,也許能自己醒過來。”
“咕嚕。”刀疤嚥下了一口水,毅虹和思鎖別提有多高興了。
出了密道走過一段山路後,進入了沙石路。遠方開來一輛大型拖拉機,毅虹和思鎖跪在馬路中央攔車。司機下車後二話沒說,就把刀疤背進了副駕駛室。
除了刀疤,副駕駛室裡還有許多凌亂的物品,擁擠不堪。
後面車廂載滿了肥豬,毅虹和思鎖只能與豬擠在一起。
司機很幫忙,繞道經過餘州市人民醫院。
刀疤得救了,而毅虹又燃起了去鷺城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