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囉嗦了,重來就重來。現在聽好了,大家作證。融酥年紀好邵華,春盎雙峰玉有芽。”
“三杯,喝喝喝!”眾人起鬨。
那饞貓無言以對,但仍然耍賴不肯喝酒。大家急了,一條聲地喊“灌酒”。有人真的就動起手來,饞貓怕了,就乖乖地連幹三杯。
熱鬧過後,餐廳裡安靜下來。總拿女人說事,說來說去也就是那點事,再說就無趣了。又有人沒話找話,挑出話題來。
收拾桌子怎麼沒有碗筷盤碟的碰撞聲?真奇怪。義哥怎麼招了一個磨洋工的服務員?
於是人們又把目光投向了毅虹。空下來的幾張桌子,已經收拾得乾乾淨淨,毅虹正弓著腰鋪桌布呢。
咦,速度還真快啊,眾人不禁讚歎。
其實,最讓人驚歎的是她那無聲無息的“輕功”。即便在高檔飯店也很難做到,那裡的服務員雖然很乾練,但收拾碗筷盤碟叮噹作響,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故意催促客人離開呢。
毅虹知道,收拾桌子時稍不注意,就會發出很大的響聲,勢必驚擾正在用餐的客人。人家雖不會說什麼,但內心是反感的。
既然顧客是上帝,就得從每一件細小的事情做起,讓客人滿意。這是毅虹自己悟出來的道理。
一些老客戶都讚揚義哥的眼力,像這樣既漂亮又能幹悟性好的服務員真難找啊。
忙碌到半夜,不光是自己累,思鎖跑前忙後的也挺累。毅虹就打了一盆熱水給思鎖泡腳,他的雙腳剛下水就哇地叫了一聲。
她以為水燙,連忙說:“對不起,兒子,我去舀點冷水。”
“媽媽,不燙,是我的腳疼。”
思鎖在撿垃圾時刺破了腳掌還未痊癒,他不想讓媽媽擔心,就一直瞞著她。
這一聲慘叫,就像刺痛了媽媽的心,她猛地蹲下去抓住思鎖的腳瞅了又瞅。
沒想到褲子的線縫開裂了。她用手去摸摸,竟然有一尺來長的口子,內褲也暴露了出來。這是剛發的員工服啊,哎,服裝廠也太會糊弄人。
她給思鎖洗完腳後,找出了針線包。她去關包房的門,可是沒有門閂。這讓外人看到多難為情?就搬了張椅子撐住門。
她脫下外褲,捏住線縫,一針一線地縫補起來。
“砰。”全神貫注的毅虹嚇了一跳,她猛然抬頭,向城雙手拿著摺疊床進了包間。毅虹連忙用外褲擋住自己的大腿,她不想讓向城看到她的內褲。
然而,她白皙的面板太醒目了,向城一眼就看到了她潔白如玉的大腿和藍格子的老本布內褲。他頓時臉紅了,紅到了脖頸,心也亂跳起來。
十六歲那年,他出差時與女知青同居一室,幾乎天天看到這種情景。他憧憬過,迷茫過,偶爾也厭惡過。
不過,女知青穿的是精紡純棉內褲,細膩而緊身。毅虹穿的卻是粗糙硬板的老布,比勞動布還要粗還要硬,與女知青的內褲比起來,舒適度顯然大相徑庭。不,根本沒有“舒適”可言。那麼粗那麼硬的布緊貼肉體,跑來跑去摩擦了一天,想想就讓人心痛。
此情此景,向城完全沒有了少年輕狂時的想入非非,倒是被毅虹吃苦忍耐的精神所感染。
“周叔叔,謝謝你。”思鎖已與向城冰釋前嫌。
向城從尷尬中把目光投向思鎖,說:“我幫你鋪床,讓你早點睡。”
“向城,你也累了一天了,早點休息。明天不用你幫忙了,抓緊複習功課。”
“嗯嗯,姐。”向城的心裡暖暖的,他似乎觸控到了毅虹對他關愛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