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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遵醫囑

護士說:“你也真行,以後可不能這樣憋,有尿意就下床去尿。”

向城輕鬆了,他看著思鎖,擠眉弄眼。思鎖心想,遵照醫囑有什麼錯?醫生叫臥床,護士叫有尿意就下床,聽誰的?他又想,自己確實太教條了,把爸爸憋成這個樣子,不然也不需要插導尿管。思鎖有些不好意了,為了轉移尷尬窘態,他端起裝滿尿的痰盂,說:“爸爸,我去倒尿,你好好休息。”

毅虹、德義、彩香接到公安局的電話,方知思鎖得救了,就火急火燎地趕來醫院。

他們正巧推門進來,與思鎖撞了個正著。撲通的一聲,痰盂掉在地上,病房內外流淌著大片的尿液,中心處竟然照得見人。空痰盂滾向走廊,絆上了行人的腳,被踢得滾來滾去而碰撞牆壁,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

思鎖衝到衛生間拿來拖把,尿太多了,怎麼也拖不幹。毅虹想奪過拖把,思鎖不讓。他說:“媽媽,你去陪陪爸爸。我到衛生間把拖把擠一擠再回來。”

經過綁架的磨難,在思鎖的心靈深處真把向城當親爸了。他認為,只有親生父親才會冒著生命危險去救兒子,才有勇氣斷指保護兒子。因此,他決定了,不管媽媽是否同意,這一輩子就認向城為父親。當著毅虹的面大聲喊爸爸,這是他早就想好的。

兒子這樣稱呼向城,毅虹並不反對。向城深入虎穴斷指保護思鎖,這讓她更願意思鎖喊他爸爸了。

毅虹迫不及待地來到病床邊。一見向城包紮的手和慘白的臉,淚水就湧了出來。

她雙手捧著他的雙腮,說:“向城,好向城受苦了,我和思鎖、金鎖這輩子都欠你的。”

向城的雙唇被毅虹的雙手擠得噘了起來,足可以掛上油瓶。他的嘴巴里發出模模糊糊的聲音:“沒大不了的事,言重了。”

向城看著毅虹的淚珠子一串串往下掉,心疼了,他說:“毅虹姐,別難過,我沒事,挺好。我私下問了醫生,明天就可以出院,只要傷口不感染就沒事。”

毅虹嗔怪地說:“還沒事,為啥要用導尿管?”

思鎖直起腰,雙手扶著拖把,自責地說:“媽媽,是我不讓爸爸下床憋的,我真笨死了。”

“好兒子,”向城脫口而出,他忽然覺得當著毅虹的面這樣稱呼思鎖太不合適了,就馬上改口說,“哦,思鎖同學真好,是個男人,有擔當。他都嚴格地管著我呢。”

思鎖撓撓頭,很不好意思,說:“爸爸被我管得太狠了,又受苦了。”

毅虹坐在床沿上,一直側向向城。她突然站起來,在床沿邊蹲下,雙眼緊盯向城纏滿紗布的手,似乎要透過布眼看看受傷的手指。鼻子挨著紗布,深深地吸著氣,彷彿想吸盡傷口的所有腥味。她喃喃自語:“傻男人,你為什麼要對自己這樣心狠?愛我就需要這樣嗎?”

看毅虹那神態,如果向城的手不是有紗布包著,她真想親口吮吸他的斷指,消除他的疼痛。說到底,此時的毅虹,她願意為向城做一切,什麼都願意給他。

向城看透了毅虹的心思,說:“毅虹姐,真的沒事,不用擔心,很快就會好起來。”

德義向彩香使了個眼色,說:“思鎖,你跟我們回去,這裡有媽媽照顧哩。”

思鎖心領神會,他真希望經過這一場劫難,媽媽能回心轉意,和向城結為夫妻。他真細心,離開病房時,還輕輕地把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