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吳峰微微睜開眼睛,眼眸中泛起一抹紅光。
這一路,他都在試圖研究出識海深處的那道殘影究竟是何人所留。
有時候,甚至會徹底解封識海,引誘那道殘影走出識海。
但嘗試了十多次,都失敗了。
很快,散發出紅光的眼眸恢復清明。
兩道流光從謝吳峰眼角緩緩溢位,朝著眼眶四周流轉。
少頃,有些發酸的雙目終於舒緩了許多。
謝吳峰換了一個坐姿,斜靠在錦榻上,開口道,“讓他們放行。”
很快,車隊再次啟程。
不過,只行駛了半日又不得不停下。開京城方圓兩百里之內已經徹底淪為一片廢墟。
謝吳峰站在草地上,入目所及之處,全部被摧毀。
遠處還有大片的濃煙飄向天際,時不時還能嗅到刺鼻的焦糊味。
而腳下的土地更是殘垣斷壁,足足有數百尺的深度,一眼看不到盡頭。
“沒想到,你們乾國攻下的燕國竟然是如此一番景象。”
一名身穿青色道袍的天機閣執事,掀開車簾,看向南方,冷冷道。
看到如此荒蕪的精緻,白子純也是暗自搖頭,心中暗自道,“小小一個乾國竟然在南域掀起如此大的風浪,唉!”
謝吳峰並沒有理會車隊中天龍城天機閣幾位執事的冷傲態度,而是一腳踏出,懸浮在數百尺的虛空上,低頭看了一眼腳下的溝壑,全然沒有了生機。
“看來,龍耀軍做的還不錯,果然和奏疏了說得一模一樣。”
自從得到龍耀將軍李峰澤的第一封奏疏之後,隨後的時間裡,謝吳峰每天都能收到一封奏疏。
都是講述龍耀軍和在開京遠郊徵集的普通民夫所做的事情。
“王爺,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王賀一臉憂心沖沖,從眼前的情形可以看出,開京城定然是出了大事。
不然龍耀軍不可能搞出如此大的動靜。
但吳王此行就是來解決開京之事。如此危險的事情,王賀此時也不知道該不該勸阻吳王。
若是陸中梁在此就好了,他起碼還有個人可以請教。
可惜,現在的陸中梁正坐鎮渤海城,協調燕國北部各大宗門前往荒北城的事務。
“你們留在這裡,我和他們一同南下。”
說著,謝吳峰扭頭看了一眼白子純等人的方向,“你們不會害怕了吧?”
一名天機閣執事抖了一下衣袍,縱身飛躍到更南方的虛空中,冷哼道,“害怕?笑話!謝吳峰你可要記住,你的性命已經記在了天機閣。只要解決了開京的血祭之事,我們還是要取你的性命,為勇志報仇!”
“只要你們有這個實力,隨時都可以找我!”
旋即,謝吳峰施展逍遙遊,身影出現數十道殘影,很快就消失在南邊的天際盡頭。
“走吧。他們將開京城外的地方都變成了這樣,恐怕是真的要出大事了!”
白子純也不再猶豫,縱身飛躍,衝向南方的天際。
很快,又有六道身影劃破天際,朝著南方而去。
站在數百尺的陡坡前,王賀和一千多名銀甲騎兵都神情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