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戟皇的吩咐,暖閣內的眾人嚇得面色慘白。
“是膳食中有毒?”
“陛下為何用膳之後忽然傳召御醫!”
跪在地上的內侍和宮女將頭埋得更低,所有人身體都不住的打顫,跪著的膝蓋也難以支撐各自的身體。
自從醒來之後,戟皇總是感覺身體虛浮,即使用過夜宵,還是感覺身體不對勁。
望著地上跪著的一眾內侍、宮女,戟皇嚴厲的“嗯”了一聲。
只是稍微加重了一絲語氣,雖然聲音依舊有些輕弱。
但來自帝皇威嚴壓得眾人都無法呼吸,額頭上的汗珠順著臉頰滴落在地上。
“陛,陛,陛下。”
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內侍,鼓起勇氣,稍稍向前爬了幾步,怯生生道,“可是御膳房的菜食不合您的胃口?”
“怎麼?朕的話,你們這些人都敢不聽?”
戟皇右手握著的玉斧重重在桌案上敲擊了一下,目光也變得異常凌厲。
“不,不敢...”
那名年輕的內侍,急忙以頭搶地,直至出現了一道深深的血印子才聽到一聲來自上位的吩咐。
“還不去傳御醫?”
“是,奴才這就去。”
年輕內侍揮一揮手,示意身後的眾人紛紛退下。
當眾人正欲起身收拾桌案,打算離開。
戟皇卻又吩咐道,“你們且先留下。”
一眾內侍宮女一時間不知所措,總是覺得今夜的管家總是怪怪的,沒有往日那種隨和,多了許多威嚴和肅殺之氣。
“朕又不會吃人!你們怕什麼?看你們一個個的。”
戟皇又一次用玉斧敲擊了一下桌案,然後指著不遠處的書案,“將那些奏書和書籍都搬過來。”
很快,內侍宮女將軟塌上的小桌案收拾乾淨,然後重新奉上了一杯熱茶。
由於王沛沛王公公不在,那些侍奉的年輕內侍只能將御案上的文書分批次搬到軟塌旁。
戟皇一邊揉了揉有些疼痛的腦袋,一邊仔細看著小桌案上的每一份奏書。
注意到戟皇凝重的神情,輕聲喃喃自語,侍立在燭火旁的內侍們一臉錯愕。
他們從未如此近距離見到過陛下翻閱朝臣的文書。
以往,一旦遇到國家大事,朝臣奏書,戟皇都會將他們這些內侍、宮女趕出去。但不知為何,今日竟然讓他們都留下來了。
戟皇不由得“嘶”了一聲,右手將玉斧握得更緊。
“王沛沛呢?”
戟皇忽然從牙縫中擠出了這三個字,帶著一絲怒意。
嚇得剛剛走進暖閣的年輕內侍腳下虛浮,直接跌倒在地,差點將身後的一名老御醫也摔倒。
幸好老御醫扶住了暖閣的門框,後面還有兩個年輕的御醫一同攙扶,才沒有被年輕內侍撞倒。
聽出陛下語氣中帶著鬱結,年邁的老御醫也顧不得其他,快步上前,來到屏風之後,焦急的詢問道。
“陛下,您哪裡有不適?”
回過神來的戟皇自知失態,斜靠在軟塌上,望著來人,鬚髮皆白,身上還帶著一絲似有似無的藥香味。
“御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