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稱為“天人”,他們本已是站在武道之巔的人,自身的身體已經得到了極深的淬鍊,不可能輕易受傷。
但,此刻,封山、封海和景林祖、卞雲波都望著各自的右手手掌,清晰的痛感以及手掌關節碎裂的聲音清晰的感知。
“這怎麼可能?”
四人同時感受到心中一陣驚恐,不曾想到,南域區區一個王朝的防護陣法竟然能夠將他們傷成這樣。
體內一道氣息湧向右手手掌的各處關節和竅穴,原本的疼痛感才緩緩消散,手掌骨骼的裂痕被絲絲縷縷的內息包裹。
“奉勸你們一句儘早離開乾國,否則就不是這個懲處。”
月牙湖上的謝吳峰負手而立,右手掌心浮現出琉璃塔的真容。
“這個琉璃塔就算是你們對京都百姓所作所為的賠償。”
封山不死心,還想繼續衝下去,但很快就被自己的兄弟封海攔住。在暗中見過幾面謝吳峰,他自然知道下方的少年究竟是誰。
他們本想趁著謝吳峰不在京都城,四人合力抓住那條真龍。
就算謝吳峰趕回來,他們還有晉楚聯軍,即使是用人海也可以擋住謝吳峰的追索。
可現在,一切都事與願違。
他們四人率領的封家眾人和巨劍門弟子以及晉楚聯軍根本就無法踏入京都城半步。
就算圍困住京都城,一旦聯軍的糧草發生意外,那就徹底斷送了晉楚兩國。
像晉楚這個普通的王朝雖然在御南城眼中卑微若螻蟻,但一旦將晉楚大軍葬送在此,就更沒有人能阻擋乾國向北的步伐。
“兄長,乾國一旦失去晉楚兩國的掣肘,恐怕其他王朝的大軍還未南下,晉楚兩國就會被乾國吃掉。”
封海在封山耳畔低語道。
“那你說怎麼辦?那是長輝呀!”封山還沉浸在丟失家族至寶的悲憤中,恨不得親手撕開擋住自己面前的這道無形屏障。
但如今,就算他們四人聯手,四位半步天人境強者聯手也無法破開下方的“孚日流雲”陣法,怎能不叫封山目眥欲裂。
但憤怒並沒有衝昏頭腦,封山咬牙切齒道,“走。”
一旁的景林祖和卞雲波雖然也是一臉不情願,但形勢不如人,繼續攻擊下去,只能徒增門內弟子傷亡,也只能作罷。
月牙湖,環廊上,謝吳峰重新坐回到護欄前的木椅上,手中還把玩著那小巧玲瓏的琉璃塔。
早就感受到恐怖氣息的火龍兒很快就飄落到兩人身邊,烏溜溜的大眼睛仔細盯著琉璃小塔。
“這是什麼?”
火龍兒正欲伸手去觸碰,卻聽到謝吳峰的提醒,“小心,此物還有些棘手。”
武道世界的武者雖然不知道如何祭煉法寶,但“琉璃塔”被封家溫養了數百年,其上的氣息並不可能立刻磨滅。
因此,謝吳峰才好意提醒道,同時又加強了一份氣息牽引,將琉璃塔包裹在一道厚重的球形透明壁障內。
這也是為何封山猛然心驚,他與家族至寶“長輝”的聯絡直接被掐斷。
頭頂的四人遠去,消失在視野盡頭。吳王太夫人長出一口氣,不僅僅是王府眾人,就連滿城百姓也露出了喜悅。
連續幾日的壓迫感徹底消失,但此時身體上的疼痛感讓他們將目光再次投向了吳王府。
“娘,我沒騙你吧。”
謝吳峰面帶微笑,側著身子靜靜注視著身邊的美婦人,用手擦拭掉對方眼角還殘留的淚水。
方才,雖然兩人一直靜靜坐在環廊上,謝吳峰面色平靜,“孚日流雲”陣法隔絕了外界的恐怖威壓,但光憑眼見所見到的數百道劍光,各個都有百餘丈長,還有後來恐怖的巨大亮光轟擊向他們。
這一點,豈能不讓吳王太夫人這個弱婦人心中發怵,雖然自己一直被兒子寬大的左手撫摸著,但心中的擔憂卻還是無法平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