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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帝身軀顫抖,冷汗刷刷從面上流下,似是正在承受莫大痛苦。他冷笑道:“驚寒你還真是不令朕失望,知道哪裡是朕的痛處往朕心處戳,你父王的事,朕說過遺憾抱歉。”
司驚寒不耐煩道:“不要再提我父王!你不配!我現在只想知道月兒在哪,你把她抓到哪裡去了!”
惠帝回擊道:“朕本就是心狠手辣之人,驚寒,你也是。你以為你這次去清遠什麼都沒做朕會相信嗎?白木答應了你什麼條件?你和我都是一樣的,骨子裡面都流淌著司家的血,骨子裡面的勝負欲、卑劣、不擇手段都是一樣的。”
“至於陰月,時間馬上就要到了。”
司驚寒眼神凌厲,衝到惠帝跟前,質問道:“你到底把她怎麼樣了?”
惠帝忍著胸腔內的抽痛,嘴角一裂,道:“朕本就不是心慈手軟的人。”
時間到了。
王福的聲音在外響起:“陛下,有事稟奏。”
惠帝看了一眼司驚寒,對外道:“進。”
王福伏低著身子踱步進來,近到御前,見司驚寒在一旁就要上前湊近惠帝耳邊,惠帝揮了揮手製止了他的動作,道:“你就在這當著驚寒世子的面說吧,說清楚些,說不清楚陰天朕就把你拖去餵狗。”
“是是是。”王福嚇得大氣也不敢出,微微側身面對著兩位貴人,暗自的眼神閃了閃,一字一句道:“稟報陛下、殿下,今日本是送公主殿下出城去甘露寺祈福的日子,可剛剛負責護送的侍衛來報,公主殿下在城外被山賊伏擊,已墜落懸崖,現在生死未卜。”
惠帝聞言,眉頭都不曾皺一下,淡淡回覆道:“那還不快派人去找。”
“是,老奴遵旨。”王福退下。
司驚寒看惠帝的眼睛就要噴出利箭來,無言相對,兩個人都知道陰月的事情原委如何,可此時卻是不能直白言出,這些所謂的搜救不過是做給外界看的幌子罷了。
“你到底把她帶去哪裡了?”司驚寒心下著急,也不再說敬語。
惠帝不再與他言語,撫了撫龍袍坐下,對外大聲喊道:“小順子。”一個小太監推門走進來,向裡面的兩人見了禮伏跪在地上聽候吩咐。
惠帝指了指司驚寒,道:“我們的世子殿下衣服溼了,快帶他去更衣。”
小順子稱是,起身時看見惠帝整張煞白的臉,嘴唇已經有些發紫的跡象,驚嚇道:“陛下,可要宣御醫?”
惠帝揮揮手示意他無事,只抬眸看向冷硬冰冷一身霜雪的司驚寒,道:“你去更衣吧,更衣回來朕就會告訴你答案。”
小順子來到司驚寒面前,恭敬道:“殿下請,衣物已備好。”
胸前衣襟一片冰涼,好像已經結了冰,刺得人心口發涼發痛。司驚寒一雙丹鳳眼就要淬出血來,終是深深看了一眼惠帝,轉身離開了這大殿。
“皇叔,是您親手毀掉臣對您最後的信任。”。
大殿門開,一陣鋪面的寒氣襲來,外面紛紛揚揚的大雪飄揚而入大殿,落在地上化作小水滴融入了地毯,不見蹤跡,無跡可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