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也許他也知道他和她的距離疏遠了,所以來主動找她?
懷著一絲希冀,陰月開口道:“靈霄,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重霄想了想,沉默片刻,良久才道:“這幾天宮裡有個晚宴,想請月兒陪我去一下。”
陰月心下欣喜不已,又見他有些急切地補充道:“若你不願意,也可以不去。”
陰月點點頭:“我願意的。”
對啊,因為她在家太久,從來不知道外部朝廷的訊息,以至於她都沒有細想一下為什麼重霄會緊張那麼一下。
就那麼一瞬,只要她多想一下,就知道這其中種種的不對勁與不尋常。
只因為那個人是重霄,她從未懷疑過他。
又是一次晚宴,只不過級別沒有上次的中秋晚宴級別高,宴請的也只是一些朝廷勳貴。
陰月雖沒有上次那樣重視,但也是好好準備,畢竟還是陪重霄出席。想到重霄可能一直在京城孤身一人,連稱得上朋友的都沒有幾個,這次邀請她可能也真的是孤單了吧,他也需要人陪伴。
這次的宮宴設在後宮的一處亭臺院子,規模不大,但來的都是身份至高無上的勳貴或者重臣。
從進入這宴會時,陰月發現了不同尋常的地方——這次各個官員或者皇親貴族都沒有帶家眷。
這就是不同尋常的地方了,這裡這裡一個女眷都沒有,只有陰月是陪重霄出席,如果她的身份是丫鬟或者下人還好,可是她仍然是以賓客的身份出席的。
他們如果要談國事自己這樣小規模的宴會倒是無可厚非,為什麼要帶上她?
一股深深的不安感在淹沒她。
惠帝出席,百官叩拜,起身入席。
果然,還沒說上兩句話,就步入了正題。
當朝丞相姓肅,留著細長的鬍子,看上去倒是威嚴正直的模樣。
他起身道:“如今北陵皇帝宋祁已和清遠打得不可開交,清遠是我們的盟國,北陵狼子野心,將來難免不會覬覦西陵,我們理應幫助清遠,一舉將北陵拿下。”
惠帝冷冷笑了笑:“北陵一向以驍勇善戰聞名,北陵皇帝宋祁又心狠手辣,從登基以來不斷開疆擴土,吞併周邊大大小小的國家,這豈是你說滅就滅的?”
肅丞相抹了抹額頭上的虛汗,繼續道:“陛下您比臣子們都清楚,當今我們不能再坐以待斃,如果清遠也被北陵攻下,那宋祁的下一個目標只會是西陵。”
惠帝略做思考的模樣,點點頭表示贊同:“丞相說得不無道理,那要怎麼樣幫助清遠呢,並且能與其結下深厚的情誼呢?”
發兵後不能臨陣倒戈或者反咬一口。
清遠內部局勢緊張,這不是一個秘密,要想西陵出兵,只有在他們內部穩固地扶持一家,達成同盟。
“清遠皇帝體弱多病,膝下無子,丞相一家早已擺弄朝政,現在唯一還尚存的嫡系子孫就只有皇帝的弟弟白木王爺,最好的辦法就是聯姻。”
陰月的眼眸越來越深。
醉翁之意不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