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明月其實也想過這個可能，只是沒有明說。

“現在虎符不在你手裡了，陛下問罪怎麼辦？”

重霄溫和笑了笑：“其實當時你給我出主意之後，我真的進宮請求陛下收回我手裡的虎符了。”

明月睜大眼睛看著他，期待他說下文。

“陛下當然不會同意，這是他對我的懲罰。”

明月低頭不語，這個懲罰應該就是當初使惠帝與重霄離心的那個錯誤吧。

到底是重霄是放了怎樣一個錯誤，惠帝讓他一直守在京城，讓他保管虎符卻不讓別人知道。

“我能問一下陛下讓你保管虎符的理由嗎？”

重霄沉默了，他眉眼低垂，片刻之後又抬頭，回答道：

“若是將來不管是誰想發兵凰城，就用此虎符作為籌碼來拒絕。”

又是凰城。

重霄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先開口道：“你身體好些了嗎？當日幸虧你為我擋下那一劍，不然我早已身首異處了。”

明月也問不出口他是否懷疑自己，畢竟還是自己害他到這步田地，虎符丟了，差點還丟了性命，要是當時她能多想一點不對勁的地方也許就不會進入這個圈套了。

她想了想，還是開了口：“聽說你的字叫靈霄，我能否以後就叫你的字？”

原來喜歡一個人真的會卑微。

重霄頓了頓：“當然可以。”

這世上已經很久沒有人喚他的字了。

靈霄，靈霄。

久到他自己都快忘記了。

忘記了那些時光。

明月看不透重霄的心思，只能保持沉默。

虎符的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之後的日子明月在重府過的舒適愜意，自從發生了上次的事，她和重霄的關係又進了一步，兩個人的相處也不會那麼刻板了。

有那麼一瞬間，明月想拋下所有，就那麼陪在重霄身邊，一輩子就這麼過去也好。她可以為他放棄生命，似乎也沒什麼不能放棄的了。

可這樣的日子終究還是不長遠。

這天重霄來找她一起吃午飯，順便想邀請她一起去參加一場宮宴，中秋宴，屆時所有的皇親國戚、文武百官都會到。

重霄笑道：“大臣們都是拖家帶口，我孑然一身，剛好你不是吵著要出府去玩嘛，前幾日我擔心你身體沒讓你出府，你看，這不是一個現成的機會嗎？”

明月當然欣喜地答應了，不管重霄有沒有心，這是陪他一起露面的機會，之後也許他會慢慢接受她也說不定呢。再說，這是重霄的請求，她怎會不答應？

為了陪重霄參加這場中秋晚宴，明月整整挑了三天的衣服首飾，妝容都是最適合她的。

在參加前的一天晚上，她激動得快睡不著覺，只好請采薇來和她一起睡。

重霄對待她們倆也沒什麼要求，府上的人也很盡心服侍。

終於到了參加宴會的那天，明月整整打扮了一個下午。

重霄見了，也只是搖頭笑她，並不言語。

經過重重宮門，終於到了大殿。裡面已是百官群坐，開宴時間還沒到，惠帝和其他尊貴點的皇親貴族都還沒到場。

比如剛剛路上就聽到小宮女說驚寒世子也會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