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妥,不妥啊,自古至今就沒有正二品的大官給六品小官為奴為僕的道理。”唐矩搖頭。
“世叔說得不錯,你想報恩,我能理解,但沒有必要搞為奴為僕這一套……”蘇賢其實心裡想的是——
言蘇兩家做通好之家就可以了,沒事串串門,有事互相打掩護,結成同盟多好。
為奴為僕報恩三年,真的太刻意了。
雖然,一個正二品的勳爵做自己的僕從或保鏢,讓人很爽,可也要考慮朝廷的感受啊,朝中那幫御史可不是吃素的。
然而,言大山卻是一根筋的性格,只見他昂著脖子大聲說道:
“恩公有所不知,我言家上下義字當先,這是我言家立家之本!萬不可在我的手中廢掉。”
“恩公於我言家有大恩,唯有為奴為僕三年,方能報答一二,還請恩公收留!”
“再說,若我就這樣回去,家中老母一定會打斷我的腿……”
“……”
言家之人的確很有氣節。
但這樣的人也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執拗。
一旦認準一件事,便非要達成目標不可。
這種信念讓言家父子在戰場上無往不利。
可是用在其他地方,就有些讓人頭痛了。
唐矩與蘇賢都用手揉著眉心,既要照顧言家的執拗,也要顧及朝廷的顏面,最後是蘇賢的意見……
這事兒真有點難辦!
包廂中一時安靜下來。
“筆墨送到!”
這時,酒樓夥計送來文房四寶。
方才言大山曾嗷嘮了一嗓子“筆墨伺候”,現在筆墨送來了。
蘇賢看了眼擱在一旁空桌上的筆墨,忽然心中一動,冒出一個主意。
只見他緩緩起身,一邊走向那空桌,一邊說道:
“此事並非無解,且看我寫份文契便可。”
“……”
“賢侄好主意!”
唐矩跟著起身走來,自以為摸透了蘇賢的心思,笑道:
“由賢侄親筆手書一封書信,交到言老太君手中,想必言老太君一定會尊重賢侄的意見。此事也就迎刃而解。”
楊芷蘭一聽這話,頓將籠罩了言大山的充滿可殺氣的目光撤回,面色微微一鬆,也舉步跟了過去。
言大山微微一擰眉,剛想開口阻攔,但似乎不妥,於是也起身走向那空桌。
桌前,蘇賢鋪開一張空白宣紙,提筆蘸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