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忽間,時間已是兩天之後。
這天深夜,蘇賢摟著柳蕙香睡得正香。
忽然,門窗上倒映出火光與人影,並伴隨著喧囂與兵器碰撞之聲。
本該安靜的深夜,一下子變得像是戰場!
“家裡鬧賊了?!”
蘇賢猛然被驚醒,一座而起,面色大變的他瞬間沒了睡意,掀開鋪蓋就要下床去探明究竟。
“夫君不要去。”
柳蕙香也被驚醒,蜷縮在溫暖被窩中的她伸出一手,輕輕拉住蘇賢的胳膊。
門窗透入的火光映照出她那雙動人的水眸,帶著憂色與懼怕。
“莫怕,為夫去去就回,你且安生在被窩裡待著,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出門。”蘇賢輕輕拍著她的手背,以示安撫。
“可是……”
柳蕙香還想說什麼,蘇賢卻已摘下胳膊上的那隻小手,毅然下床,披了件外套就走向緊閉的房門。
這時,外面的喧囂與刀兵之聲已經弱了下去。
料想戰鬥應該已經結束。
蘇賢心中非常沉穩與淡定,有楊芷蘭在,他根本不怕,管它什麼魑魅魍魎來了就不要想安然退去。
推開房門,一腳邁出,他恰好看見楊芷蘭從對面的房頂上飛掠而來,如靈巧的貓咪般落在他的身前,喊了句:
“公子。”
“有沒有受傷?都打發掉了?來的是什麼人?”
蘇賢細細打量了楊芷蘭的衣著一番。
她身材本就瘦弱,穿上方便活動的勁裝之後便更顯消瘦了……從外表上看來,她不像是剛剛經歷過一番打鬥的模樣。
楊芷蘭在這種情況之下,不再惜字如金,以冷靜到冰冷的聲音說道:“共有二十五人夜闖侯府,目標是公子你。”
“我?”蘇賢納悶,他最近的確得罪了許多人,忽然面色一變,猜測道:“該不會是遼人吧?”
“不是,是南方來客……二十五人中,已有二十四人伏誅,其中一個女子趁亂逃走,我怕中了調虎離山之計,所以未曾追蹤。”
“跑了一個?還是個女子?”蘇賢皺眉,南方來的刺客,究竟是什麼人呢?
“公子……我……我辦事不利……我……”楊芷蘭忽然渾身緊繃起來,看著蘇賢的眼中流露出一種發自內心的懼意。
蘇賢一拍額頭,剛才他那兩句反問,只是自言自語而已,可楊芷蘭聽在耳中,卻下意識認為是對她不滿……
蘇賢趕緊拉住她的手,輕輕拍著溫言道:“沒事的,不用緊張,我不是小閣領,沒有人會責罰你,此事你做的非常好!”
楊芷蘭果然漸漸放鬆下來,那揮之不去的夢魘雖已不復,可她在某些情況之下還是會陷入其中……這是心病。
好在,她跟著蘇賢的這段時間雖短,但卻非常快樂與自由,重新讓她找到了一種名叫“自我”的東西。
只是還不夠。
還需要數年、數十年甚至一輩子的時間去治癒……她那該死的童年!
楊芷蘭慢慢平復心緒後,忽想起一事,從貼身衣服裡取出一物遞給蘇賢,說道:“這枚令牌,是從逃走那女子身上掉落,此物或許可以揭露她們的身份。”
“哦?”
蘇賢接過那枚令牌,藉著燈籠的光芒一看,上面鏨刻著“大乾”二字,蘇賢面色頓時一變,聲音肅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