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痌“只是拿著死工資嗎?老唐你目光什麼時候這麼短淺了?”趙平野道:“在我公司這段時間,不說她學到了多少,就只論她積累了多少人脈,這就不是用金錢來衡量的吧?”
“我知道這些,主要是蔣南雪這丫頭吧,別看大大咧咧的,其實小時候吃過很多苦,內心特別敏感脆弱,你不解釋她會胡思亂想的。”
“胡思亂想就胡思亂想吧。”
老唐有些惱火了,“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近人情?我來解釋總行了吧?”
趙平野看他一眼,緩緩道:“不是說誰吃過苦就該過好日子,也不是說誰有缺陷別人就該要保護誰。人人都是平等的,每個人都是第一次活,也是最後一次活,誰都沒有義務去成全別人而委屈自己。她該要上這一課,也該要懂得這個道理。越是聾子,就越是要聽清,越是瞎子,就越是要看清。越是脆弱,就越是要學會自己堅強。在這個世界上若是真有什麼是需要我們退讓的,那就只能是生命來之不易,死者安息。”
老唐長長嘆息。
…………
…………
“小雪,我都說了,不要在他那裡幹了,在他那裡有什麼好的?”
蔣南雪魂不守舍拿著勺子攪拌著咖啡杯裡面的咖啡,她將頭靠在窗戶玻璃上,呆呆看著面前這一杯早就涼透了的咖啡。
窗外是燈火通明的夜色,車馬喧囂。
對面張宇涵看著蔣南雪的樣子心中愈發著急,“小雪,你看看你現在都成了什麼樣子了?醒醒吧。”
蔣南雪道:“我沒事。”
“你這像是沒事人的樣子嗎?”張宇涵道:“小雪你該不會還是因為昨天的事情生我的氣吧?小雪你知道的,我就是嘴快,有些時候有些話不經過大腦的,你別往心裡去。”
“我真沒事,你別煩我行不行?我在想問題。”
張宇涵無奈喝了一口咖啡,忽然想到了什麼,“該不會是那個姓趙的欺負你了吧?”
蔣南雪抬頭看張宇涵一眼,“想什麼呢?沒有。”
“那就是那個姓趙的罵你了是不是?他有什麼資格罵你啊,你們公司的事情不都是你做的嗎?他清閒得跟個什麼似的。真是。”
蔣南雪無奈道:“真不關他的事兒,是我自己的問題。我就是吧,好像有些事情想錯了。好像將自己放得太輕鬆,將一些事情都當成習以為常了。”
上午在跟趙平野說完之後,她確實傷心又惱火。
但仔細一想,好像對方也並沒有說錯。
對方是自己的老闆,有什麼事情沒告訴自己確實是正常的。
再說了,自己當初進公司是為了什麼?
好吧,當初是為了能想辦法讓張宇涵也進公司,這個目的確實是沒有達到。
但自己進這家公司不也是看中了趙平野的作曲能力,對方的潛力,對方跟白琳相識的人脈嗎?自己是進來學東西的,是來積累經驗的,是來積累閱歷的。
現在回頭一看,自己好像這些東西都已經學到了,積累到了。
自己不到一年的經紀人生涯就接觸了不少人一輩子都接觸不到的大導演,大明星,也經歷過了大場面,認識了不少的大佬,這難道不是自己的成功嗎?
既然這樣,自己還傷心什麼?失意什麼呢?
自己把自己看成了一個打雜了,那自己真的就是打雜的了。
想通了這一點,蔣南雪心中忽然好受了許多。
而此時,看著一直不說話的蔣南雪,張宇涵忍不住道:“你到底這麼了嘛小雪!肯定是那個姓趙的欺負你了,罵你了。他現在在哪兒,我去找他算賬去!”
蔣南雪失笑道:“你能找他算什麼帳?人家一個手指頭就能玩死了。”
“那可不一定,我馬上就要紅了。“
蔣南雪道:“你傻啊,雖然現在你有機會了,但不還是在天齊嗎?他在天齊什麼地位你不知道啊?”
“不是,我要換公司了。”
“換公司?”蔣南雪愣了愣,“哪個公司?不是你乾的好好的,幹嘛換公司呢?”
“這叫好啊?”張宇涵不忿道:“我上次那首動漫主題曲反響那麼好,竟然後續沒有半點動作。我寫了一首歌,他們卻說寫的牛頭不對馬嘴。我看他們就是想要侵佔我的歌據為己有。”
“可……不是,你換哪家公司了?”
張宇涵看蔣南雪一眼,“遠端。”
“遠端?”蔣南雪瞪大了眼睛,“你怎麼能進這家公司呢?不行,你不能進。你不知道他們跟我們有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