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恪深吸了一口氣:“三年之前,皇上曾將樂陽公主賜婚吾兒!”
果然是這件事情!
姜崢臉上笑意不減,神色卻是轉冷。
而姜樂清則是眼神有些激動,林貴妃則是比她更激動。
只有秦知禮,深深地低著頭,彷彿脖子上壓著一塊巨石。
在幾乎所有人的注目下,秦恪話鋒一轉:“臣以為當時兩個孩子太過年幼,絲毫不懂男女之情,如今知禮已然弱冠之年,才發現自己並未如同想象那般傾心樂陽公主,所以老臣斗膽請皇上收回成命,莫讓這段錯誤的姻緣毀掉兩個孩子!”
他絲毫沒有提兩段賜婚之事的衝突。
什麼賜婚趙昊?
我聽都沒聽過!
我沒聽過,皇上便沒有犯錯。
錯的是我,唯一的罪人就是我這個悔婚的人。
此話一出,母女倆都呆了。
林貴妃眼睛猛然睜大,難以置信地看著秦恪,剛才不久她還在做夢呢,沒想到秦恪還真就自己主動上來悔婚了。
而姜樂清則是如遭重擊,眼神一陣空洞,看向秦知禮,卻發現秦知禮死死地低著頭,怎麼都不敢與自己對視。
姜崢也是稍微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摸清了秦恪的想法,嘴角的笑容一閃即逝,隨即擺出一副怒容:
“放肆!婚姻大事,豈容你這般兒戲?”
秦恪又磕了一個頭:“請皇上治罪!”
請皇上治罪的意思就我不會改。
姜崢怒極,隨手抓起一個杯子就摔到了秦恪的面前。
茶水四濺,瓷片迸飛。
所有人都齊齊地打了一個哆嗦。
秦恪不為所動,再次磕頭道:“請皇上治罪!”
他語氣平穩,像頭倔驢。
姜崢對他怒目而視,不過只怒了一會兒,便又無力地擺了擺手:“罷了罷了,姻緣這種事情不能強求!但你違抗聖旨,實乃罪大惡極,不過念在你多年勤勤懇懇勞苦功高,便罰你半年俸祿!”
眾人:“……”
剛才砸杯子的時候像是要殺人。
現在正式責罰的時候卻像鬧著玩兒。
半年俸祿……
秦恪微微鬆了一口氣,雖然半年俸祿也不少了,但自己這次也算替皇上解圍,日後必定會成倍地還回來。
林貴妃心中狂喜,但表面上卻不敢表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