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佳節,雖說取消了宵禁,但現在已經是亥時,京都中大部分人都睡覺了,夜晚之中只剩下了點點燈火,即便平時最熱鬧的青樓,都顯得冷清了許多。
只有一處地方燈火通明,那便是心悅茶樓。
趙昊坐在評委席上,旁邊是隨便拉過來的兩個文人。
雖說是文人,但實際上水平也就那樣,活了這麼多年都沒有作出過一首像樣的詩詞。
不過荒國國情如此,真正有文學底蘊的也沒有特別多逛青樓的,所以只能矮子裡面拔將軍,把他們拉過來給趙昊當陪襯。
要是平常,指不定有人說趙昊暗箱操作。
但趙昊剛才一番開場白氣勢實在有些足,自己一晚上賺了那麼多金子,都不下場攪局,而且一個人最多打賞十金,直接斷了那些大戶拿錢砸出一個花魁出來。
這還不任趙昊發揮啊?
就算他說得天花亂墜,也不可能把美得說成醜的,更不可能把醜的說成美的。
大家真金白銀來鬥,誰都不會被忽悠瘸。
“昊弟!你這一波,還真自信啊!”
“厲害!”
身後傳來兩個聲音,趙昊轉頭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姜太升和姜東昇已經坐到身後了。
他不由咧咧嘴:“太升哥,東昇哥,你倆啥時候忽然冒出來了!”
姜東昇嘴角抽了抽,沒有說話。
姜太升一拍大腿:“月圓大典出場的人太多,我們兄弟倆露不了臉正常,我不要緊的!”
姜東昇點頭:“我也不要緊的。”
趙昊頓時露出一絲戒備的神色:“你們等會該不會也要去天香閣白嫖吧?”
姜太升:“……”
姜東昇:“……”
這個時候,醉夢鄉和芳菲榭的老闆也入了場,一左一右坐在三個評為旁邊。
老鴇和龜公則是坐在戲臺兩邊,他們還沒有資格跟這些權貴坐一起。
鮑楊笑容帶著一絲挑釁:“趙公子還當真自信啊!我一開始還以為,趙公子這次靠賣座賺了這麼多錢,肯定會拿錢砸出一個花魁出來呢!沒想到竟然如此託大,就沒想過失手怎麼收場麼?”
樸昶也是乾巴巴一笑:“若是讓天香閣的梨詩過來,說不定還真能一舉奪魁,只可惜選出來了兩個剛剛入行的清倌人,也不知道是太自信還是太託大。
趙公子費盡周章才辦起來這麼一臺規模空前的花魁大選,若是第一花魁被我們摘得,一番辛苦為我們做了嫁衣,還真有些受之有愧啊!”
他們一開始的確有些害怕趙昊拿錢硬砸。
畢竟拍賣座位的過程完全都是公開的,他們很清楚趙昊賺了多少錢。
真要硬砸,恐怕整個京都沒有人能砸得過他。
畢竟身價十萬金的人不少,能一夥拿出十萬金的人,整個京都恐怕只有皇帝一個人了。
趙昊撇了撇嘴:“鮑老闆和樸老闆未免太心急了,典型的就是才見著新花魁第一眼,就把自己孩子姓什麼想清楚了。”
鮑楊切了一聲:“趙公子太看輕鮑某了,我可一點都不急!”
趙昊不由讚歎:“鮑老闆果然穩健,自己的孩子姓不姓鮑都不急著想清楚。”
鮑楊這才意識到掉到他挖坑裡了,不由嘴角抽了抽:“廢話!我的兒子,自然姓鮑啊!”
趙昊嘆了一口氣:“還是太急了,萬一行樸呢?”
鮑楊:“???”
樸昶頓時大駭:“鮑兄!你聽我解釋,這次我真沒有……”
趙昊:“……”
這次?
他忽然感覺,這倆人過往似乎有不少恩怨情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