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皇位你來坐,省得朕給你添堵。”
乾清宮中。
姜崢的臉色陰沉得幾乎要滴出水來。
在他的面前,姜淮也是神情恍惚。
她見過姜崢暴怒的樣子,但這幅模樣面對自己的時候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看著這個從一個孃胎裡面出來的皇弟,姜淮忽然有種陌生和恐懼的感覺,哪怕她現在已經成了宗師。
姜崢臉色沒有絲毫緩和:“告訴朕!你為何要害趙昊?”
“我……”
姜淮張了張嘴,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姜崢神色愈冷:
“皇姐做的時候,可沒有任何拖泥帶水,如今答的時候怎麼又畏畏縮縮?
既然你答不出來,就讓朕來幫你答!
那些魏國人,且不說身穿蛙衣的高手,單是打通暗渠的手法,別說瞞得過你,就算想瞞過飛魚衛,也是痴心妄想!
你早知道這些人是為佈防圖來的對麼?
你以為趙定邊會為了孫子,將佈防圖獻上去,等叛國之名坐實之後,再出手解決掉這些人?”
聽完這些話,姜淮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姜崢冷哼一聲,雖然兩人曾經分別過很多年,但他實在太瞭解這個姐姐了。
他眼神之中憤慨之色愈來愈重,將帝江子匣重重地摔在姜淮的面前:“看吧!這就是你篤定會叛國的趙定邊!”
看到帝江子匣以後,姜淮頓時瞳孔一凝。
這帝江子匣她早就見過,甚至還在裡面做了一些手腳,燒了它以後不僅無法將裡面的東西送到魏國,甚至還會立刻炸開,炸出毒氣毒傷燒木盒的人。炸出的餘毒,更會成為叛國的罪證。
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趙定邊竟然直接將子匣呈了上來。
姜崢看她錯愕的眼神,心中怒火更甚:“不僅是趙定邊,還有你口中的那條蠢驢,還有你個不肖徒,也是穿著喪服直接來上朝了!”
“在你心中,趙家要麼是反賊,要麼是莽漢,要麼是不孝的徒兒!”
“可現在呢?那個反賊,那個莽漢,那個不孝的徒兒,為了我荒國,忍痛交出佈防圖!”
“朕這個一國之君!卻要護著你這個真反賊!”
聽到“真反賊”三個字的時候,姜淮陡然一顫,抬起頭無比驚愕地看著自己的皇弟。
她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竟然也有一天,會戴上“反賊”的帽子。
一時間,狹長的雙眼,也因此變得迷茫起來。
看她這幅模樣,姜崢心中又痛又氣:“你每次都是如此,做事時心狠手辣,犯了錯就一個字都不願說!小的時候,父皇和母妃要斬你,尚且有朕護著!如今,若是朕要斬你,還有誰能護你!”
“斬?”
姜淮身軀顫抖了一下,嘴角露出一絲癲狂的笑意,她抬起頭看著姜崢,臉色已經是無比蒼白,卻仍舊執拗地說道:“若你要斬,那就斬吧!趁著荒國還沒有姓趙,我下去也好有個交代,省得到時候被父皇戳著脊樑骨,把姜姓都給摘了去!”
姜崢聞言,頓時怒不可遏,右手一抬一落。
“啪!”
一個耳光落在姜淮的臉上。
姜淮神情逐漸轉冷:“為了區區幾個外人,你竟然打我?”
姜崢雙手死死按著書案,像一頭髮狂的怒獅:“朕的命!就是你口中的外人,一次一次救回來的!荒國的疆土,也是你口中的外人,陪朕一寸一寸打下來的!現在為了荒國,忍痛丟下自己孫子的,同樣是你口中的外人!
倒是你!我的好皇姐,頂著姜姓,算計功臣之後,以荒國國運斬大荒脊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