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聲都讓誰拿去了,還不是你這個老禿驢?
動動嘴皮子,好處都讓你拿去了。
到時候情況已經能夠預見了,《度厄語錄》上面肯定會再多出濃墨重彩的一筆。
丞相文璋不由冷哼一聲:“度厄大師說得輕巧,楚國雖地大物博,但每一筆稅收都是我楚國百姓的血汗錢。數百萬難民,他們住哪裡?他們吃什麼?我楚國稅收雖然豐厚,但也經不起這麼用啊!”
見丞相都說話了,其他臣子也紛紛附議。
幾百萬的難民,光是財政缺口,都足以讓一半官員忙得焦頭爛額。
這和尚只知道嘴上過癮,賺虛名。
根本不考慮實際操作起來,要耗費多少精力。
真是臉都不要了!
度厄笑了笑:“這個問題丞相不用擔心,出家人以慈悲為懷,自然不會慷他人之慨,以楚國的稅收養魏國的難民。”
文璋眉頭一蹙:“那大師的意思是……”
度厄深吸了一口氣:“我楚國有數百寺廟,不少居於山川之中,地廣人稀,若是勤於開墾,應當也能開闢出不少沃土。我等享受俗世香火供奉,倒是有不少餘糧餘錢,正是回報蒼生的時候。”
聽到這話,群臣面面相覷。
這些賊禿,難道真忽然有了良心不成?
文璋則是狐疑地看了一眼度厄,忽然間好像明白了些什麼,便開口問道:“大師!你吃齋唸佛幾十年,可能不知道,接濟一個難民容易,接濟十個難民也容易,但接濟百個,難度卻不止接濟十個的十倍了。
數百萬的難民,人數足以填滿幾座城池。
光是治安問題,就不是一般人能夠處理的!
大師慈悲為懷在下甚是感動,但朝廷可沒有那麼多閒餘的官員。”
“阿彌陀佛!”
度厄微微一笑:“貧僧雖一心念佛,但在朝廷之中也有官職在身,食君之祿當為君分憂,難民之事貧僧願代表所有寺廟全權負責,不給朝廷增添絲毫負擔。只是難民生活困苦,希望朝廷能給他們免除十年稅收。”
嘶……
聽到這話,群臣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們到現在才弄清楚度厄究竟在打什麼小算盤。
幾百萬的難民數量,全權由你們負責!
這相當於好幾座城的行政權啊!
而且免除十年稅收?
十年之後,這些難民會成為楚國的百姓,還是你們佛門的信徒?
這度厄老禿驢,想得夠美!
文璋當即上前一步:“大師此番想法當真仁厚,只是如今大戰在即,戰場局勢誰都說不準,現在就開始考慮難民的事情為時尚早,倒不如想想如何把仗打好,懲治一下魏國的不義之師才對!”
他轉頭朝上看向皇帝:“陛下!您說對吧?”
熊炬轉過頭,看向簾後的羋天璣:“母后,您說對吧?”
看到熊炬的表現,文璋嘴角不由抽了抽。
這躺得也太平了點吧?
羋天璣語氣古井無波,只是點了點頭道:“丞相言之有理,大師之悲憫天地可鑑,但戰局上若真被齊荒截了魏國命脈,難民之事也無從談起了,倒不如暫時擱置不談,大師你覺得如何?”
聽到這話,度厄不由皺了皺眉頭。
但看了看群人那躍躍欲試準備上前爭辯的意思,最終還是嘆了口氣,退到了佇列之中。
羋天璣掃視了一眼眾人:“此番戰局,諸位愛卿都有各自的見解,深思熟慮明辨利害,哀家聞之受益匪淺。哀家也有一言,大家不妨聽一聽!”
群臣聞言,皆是躬身,靜靜等著羋天璣說話。
羋天璣點了點頭,這才緩緩說道:“半年前齊國從荒國進購七萬匹戰馬,短時間內兩家盟約牢不可破。彼時,尚是公主的齊國女帝,與荒國女帝簽訂盟約,雖然條款尚未示人,但盟書皆在世人的見證下,各自懸於荒齊兩國都城的城門。
姑妄猜之,哀家認為這盟約,主要就是針對三年之期後的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