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丁醒過來時,發現自己正身在某個未知的陰暗潮溼不通風的地窖裡。
地窖環境很糟糕,到處都是灰塵和蜘蛛網,陰暗的角落裡還有一隻上了黴的泡菜罈子,空氣裡瀰漫著淡淡的酸腐味。
關鍵這座地窖裡還關著不止她一個人。
目光灑掃出去,粗略的數了數,除了她之外,還有另外的四個人。
只不過,那四個人似乎要比她慘,不僅被一捆金屬鏈子鎖住了,還從頭到尾弄得一身的傷。
不像她,身體下方有尚算乾淨的席子,可以自由活動,身上還被包裹了一條毛毯。
薛小丁回憶了下自己落水後的細節,她好像被水裡的什麼東西纏住了,可她又不會水,越掙扎腳上的東西纏得越緊,最後意識漸漸遺失。
只在閉眼之前,她看到有一個靈活的身影向她游過來。
那人是誰?
正要細想,不遠處被鎖住的人也醒了過來,鎖鏈剮蹭地面的嘩啦啦聲有點刺耳。
幾個男人想要爬站起來,結果一動,腿上的傷口被扯的疼了起來,一句句國罵此起彼伏響起。
“好了,別罵了,想想怎麼出去吧!”
金山把手上和腳上的鏈子放在手心掂了掂,心想什麼樣的缺德鬼會拿這種鏈子來綁人。
綁在他們身上的鏈子粗略的看倒也沒什麼,可要是嚴謹的看,就會發現,這種金屬鏈子一般只有特殊商品店才會售賣。
男人綁這種東西,呵......
更缺德的是這種鏈子質量還挺好,硬拽拽不開,只能用鑰匙開鎖。
晃神功夫,金山耳邊傳來下屬的驚呼聲。
“臥槽,美女哎!臥臥臥槽...好長的腿啊,這腿有兩米吧!”
“你特麼以為是兩根樹杈啊,哪來的兩米腿...”等他轉頭看到薛小丁的大長腿,“靠!真有這麼長的腿!”
再抬頭滿懷期待的看向薛小丁的臉,陡然被嚇了一跳。
“這這這...這臉嚇死老子了!”
金山也好奇的朝不遠處躺在席子上的薛小丁看過去,她正用森冷的目光盯著他們。
薛小丁左半邊臉挺正常,只是右半張臉多了一條長疤。疤痕由右眼角蜿蜒至嘴邊,彎彎曲曲、歪歪扭扭,褐色的瘡疤像一條被風乾的蚯蚓。
原本是個賞心悅目的美人,多了一道疤,再搭配寒氣逼人的眸子,倒像逼命的夜叉。
看到薛小丁還在看著他們,有人當即脾氣發作了。
嚷嚷道:“你這麼醜還不允許別人說你咋地,把我們嚇住了還沒問你要精神損失費呢,你再看,還在看,信不信把你眼珠子摳出來啊!”
叫囂的幾個人是金山臨時徵召來的小弟,給申屠神辦事,尤其涉及底層人民的,很多時候得靠人多勢眾才能辦成事。所以,手裡有一批馬仔,顯得尤為重要。
金山帶來的幾個人,就是A市的無所事事的小混混,給他們一筆錢,他們能拿著西瓜刀當街砍人。
金山跟他們也不熟,可這麼直白的侮辱別人的相貌,他也難以接受。
正準備呵斥自己帶來的人幾句時,啪啪啪,幾塊石頭從頭頂上方砸下來,正好砸中剛剛罵人的混混的嘴上。
“嘴怎麼這麼髒呢,要不要我再拿石頭給你涮涮!”
金山頭頂方向開了一道暗窗,一米見方的天窗一開,一束陽光直挺挺的傾瀉而下,眩目的陽光讓抬起頭來的眾人無法直視,地窖下的人都回避著眯起了眼睛。
一道年輕身影往天窗邊緣位置坐了下來,她的腳下就是長梯,只要她輕輕一躍,便能完全進入到這方空間。
她悠哉悠哉的坐著,兩條腿在空中蕩啊蕩,一隻手託著腮幫子,另一隻手把玩幾塊石頭,不斷地發出冷笑。
“怎麼,不敢說話了?”
小混混眯著眼,嘴角已經被石頭砸破了,他吐了口血水,罵道:“你他媽誰啊!就是你把老子鎖這兒的?趕緊把老子放了,不然強幹你全家信不信!”
話音還未落,一塊石頭朝他牙齒猛砸過來。
對方使用的力道很大,只聽‘噗’的一聲,他牙根一酸,尖銳的痛感自牙周擴充套件開來,舌頭往裡一搗,一顆碎牙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