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意聲音不算高,卻渾身爆發著驚人的威懾力,明明只是孤零零地往那兒一站,滿身的風華和傲骨卻能叫人脊背發涼。
她眼中閃過明晃晃的殺意,只那麼定睛把人看著,已讓千軍萬馬不敢越紀半分。
騎在馬上的副官心底發憷,這個女人明顯不是個普通人,可那邊...那邊也不能得罪,這可怎麼辦!
趁著副官猶豫之際,溫意一撩夾棉披風,繼續朝城中走去。
副官看看黑馬車那邊,又看看溫意,牙一咬,喊道:“給我攔住那個女人,將她押下!”
話音落地,十名小兵手提長槍向著她這邊衝過來,前後左右,已被人團團圍住。
黑色馬車那邊,一行人已經注意到了城門這邊的動靜。
那位騎在馬上的俊美少年剛要去看看,卻被車廂裡的人叫住了。
“老七,先等等,看看再說。”
少年聞言,不再多動。
而溫意這邊,已經做好了打一架的準備了。
她身為琉國的女帝,自然從小就要練習十八般武藝,加上她天資比一般人聰慧很多,許多武學基本上都融會貫通。當然,她的主要抱負都在治國方略上,對武學深造的興趣不算太大,加上有羅淮這麼一位超級保鏢,她也就沒有花更多的心思去練武。
儘管武學沒有達到登峰造極的境界,但和一般人打群架還是沒問題的。
就在十名小兵提著長槍攔住她的瞬間,溫意已經身隨意動,高高躍起。眾人只見一抹紅影迅速掠過,她已踩在靠近自己的一位小兵的肩上,借力而出,旋即空中反轉,一把坐在了那名下達命令的副官的馬上。
副官察覺到後背有人,驚得調轉過頭來,他的反應也快,甩開手中長槍,掏出靴子裡暗藏的匕首,便要刺來。
寒光一閃,溫意雙手勾住副官的脖子,用力將其往後壓,見他的抓住匕首的手一頓,立刻踢腳而上,踹開他手裡的武器。
溫意兩手緊握對方的盔甲,身體用力一旋,便要把對方帶下馬來。對方悶哼一聲,知道自己被這人纏住了,也不管身上的盔甲了,當即身體一縮,那件銀白的軍衣已被他脫下。
溫意見對方金蟬脫殼,冷笑一聲,一隻手夾著盔甲,一雙腿卻動作不斷,就在對方想要扭身過來時,溫意已狠狠地一腳踹在了他的胸口上,直接將其狼狽的踹下了馬。
溫意坐在馬上,眉目之間盡是冷意,她拿著副官的鎧甲,露出不屑的笑聲。
“堂堂東慶帝國,一個將領居然被個女人逼得丟盔卸甲,真是奇恥大辱!”
她笑話完,隨即臉色一變,手上真氣湧動,一掌用力的打在盔甲上。
等她放開手,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到盔甲上被鏤空了兩個字:廢物。
“這兩個字刻在這衣服上正好,當然,你也可以貢獻給你的主子穿,畢竟,你尚且敢與我正面叫板,而你的主子,像個縮頭烏龜一般躲著不敢出來!”
溫意這話說的夠狠夠絕,不僅在副官臉上狠狠地甩了一巴掌,順便還給了那位錦衣少年一記重拳。
她的聲音略有提高,卻依舊磁軟低沉,聽上去雌雄莫辨。
在場的所有人都變了臉色,所有人心裡都在想,這個女人膽子也太肥了,性格也太拽了,得罪人的功底也太高超了!
另一邊,騎在高馬上的錦衣少年臉色是前所未有的難看,這個女人在挑釁他,在激怒他,在萬眾矚目下當眾給他難堪。
是可忍,孰不可忍!
就在他準備策馬前往城門時,馬車內的人再次叫住了他。
“老七,冷靜,她在故意引你過去,小心有詐。”
“二哥,就算有詐我也得去,你看我被人罵成什麼樣了!”
“咱們一道過去,你別衝動。”車廂內的人又喊了一聲,“端明,趕車吧!”
那位眼睛細長的車伕立刻回到車架上,拉起韁繩。
刀光和劍影護持著馬車,外加錦衣少年跟隨,幾個人徐徐而來,氣勢姿態與溫意的那囂張霸道的氣度不相伯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