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弋見宋衡看向他的目光滿是鼓勵和期待，咬了咬唇瓣，終於從宋衡的身後走了出來。

“噗——”

“咯咯咯——”

宋九晞捂著肚子放肆大笑。

笑完，還不忘故作天真地仰頭，軟綿綿地說：“爸爸，他怎麼不穿衣服，好羞羞呦！老師說不穿衣服的男孩子是在耍流氓，九晞是可愛的女孩子，才不要跟流氓玩。”

赫弋一僵。

他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勁，垂下頭一看，頓時錯愕地瞪大了眼睛。

後知後覺還有點兒冷。

他今天……居然光著身子，只穿了一條紅褲衩！

這怎麼可能？

這個時候的赫弋年紀還小，並沒有掩藏情緒的能力，不像以後那個表面一套背後一套，演戲演到天衣無縫的惡魔。

宋九晞打量著赫弋一副傻掉的呆樣，樂得眉眼都彎了。

宋衡也是一臉驚愕。

眼看赫弋淚花都要冒出來了，他趕緊把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下來，嚴嚴實實地裹到赫弋這個小蘿蔔頭身上，只露出一顆腦袋。

一邊裹，一邊內疚地想：他怎麼能這麼粗心？跟赫弋坐車走了一路，竟然都沒注意到這孩子沒穿衣服。

是他的錯。

“小弋，太抱歉了，都怪叔叔大意，幸好叔叔有提前為你準備衣服，叔叔帶你上樓去換，好不好？”

赫弋用力地揪著蓋在他身上的西裝外套，在宋衡愧疚不已的目光裡，輕輕點了下頭。

他隱約記得自己是穿了衣服的。

難道是記錯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跟在宋衡身後走上旋轉樓梯的赫弋，突然頓住腳步，若有所覺地回過頭。

他站得高，以一種俯視的角度，望著依舊站在原地，看起來小小一隻的嬌氣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