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止聽說,現在全城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了,據說很多有識之士已經聯絡好今天就到皇宮門口示威遊行!”
一對男女此時也在這家酒館中,而且這是他們今天走的第五家酒館,每家酒館的各色客人談論的都是這樣的話題,都是指責帝君失政的。
男子終於忍不住了,他走到其中幾個悄聲談論的人面前,質問道:“妄自問政和指責帝君,你們不怕人頭落地株連親朋嗎?”
其中一人聽到男子的責問,嗤笑道:“法不責眾,而且我們說的是事實,做出來了就怕別人說嗎?”
“你怎麼知道那是事實?”男子怒問道。
“怎麼就不是事實,我們只相信我們看到的,而且成千上萬人都這麼認為,難道都錯了嗎?”另外一個人反駁道。
“那是無知,人云亦云!”男子憤恨道。
“遊行開始了,都去!”
這時,外面一聲呼喊,酒館中本來坐滿了人,聽到呼喊後頓時三五成群地全部出了酒館,跟上了吶喊的隊伍,隊伍快速壯大,很快就有了好幾萬人,人數還在不斷增加,浩浩蕩蕩地,朝著午門而去。
酒館這時已經空空如也,連店小二都參加遊行去了。
女子來到男子的身邊,問道:“太子,我們現在做什麼?”
原來這對男女正是太子和韓靈雪,太子焦急說道:“先回宮。”
本來空曠的午門很快就聚滿了遊行的男女老幼,士農工商,什麼人都有,他們的目標都是一致的,一起吶喊反對帝君干預在外將領決策,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不瞭解情況的時候過度干預就是失政。帝君這段時間以來的喜怒無常,擅殺大臣,胡亂升貶賞罰不明等也被扒拉出來一起聲討。
禁衛軍和廷尉署全部出動,在現場維持秩序,開始的時候試圖勸散遊行民眾,但是民眾根本不聽,吵吵嚷嚷,後來禁衛軍和廷尉署開始鎮壓,試圖強制驅散,但也是收效甚微。
像這種規模的集體行動,已經代表了民心民意,帝君沒有明確下令,禁衛軍和廷尉署是不能妄開殺戮的,只能驅趕。
御書房內,帝君正在大發脾氣,一通亂打亂砸,太子和老鬼在邊上無力地看著。
“這群刁民,真想全部一起殺個乾淨!”帝君怒道。
“父皇萬萬不可,他們很多是被蠱惑的,只要抓到幕後造謠者,民眾瞭解到實情後,遊行自散。”太子建議道。
“本來已經秘密抓了一批人,希望能夠順藤摸瓜的,但是線索全都中途斷了。他們是有預謀的,而且安插了很多死士,根本沒辦法追查到幕後之人。”帝君咬牙切齒道。
“那現在只能先廣佈告示,出榜安民,詳細說下事情的原委,希望可以平息事態。”太子又建議道。
帝君不置可否,而是說道:“你太傅如今何在?讓他速回永寧。”
太子說道:“兒臣馬上傳書,如今他應該在參加京府帝國太子的大婚。”
“都火燒眉毛了,還有心情去喝喜酒!”帝君說完,怒氣衝衝地離開了書房。
很快,全城各個角落開始出現告示,詳細說了事情的始末,闡述帝君並沒有過度干預軍政,是有心人過度曲解。
但是民眾根本不買賬,每天到午門遊行示威的人更加多,已經上升到了幾十萬,嚴重影響到了治安和起居生活,遊行一起,十室九空,農民棄田耕,商人棄其業,工者棄其勞,士者懶其責。而且全城張貼的告民書上,全部被擅自新增了幾行字:
君之所以患于軍者:不知軍之不可以進,而謂之進;是謂縻軍。不知三軍之事,而同三軍之政者,軍士惑矣。不知三軍之權,而同三軍之任,則軍士疑矣。三軍既惑且疑,國之難者!
大意就是,帝君對軍隊的危害,是不知道軍隊不能貿然進攻卻強制要求進攻,這是束縛軍隊的做法,不知道三軍的內部事務而強加干預,會讓將士迷惑;不知道軍隊的權宜機變,卻妄加干預,會讓將士疑慮,如果將士迷惑疑慮,那麼國家的災難就來臨了。
帝君知道這個事情的時候,更加怒不可抑,差點把自己的御書房給燒了。下令大肆抓捕最後迫於輿論壓力又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