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yle已經不知不覺成了我的學長。後來我跟他講了自己年初不學無術沉溺於賭博的經歷,聽得他義憤填膺,怒罵我是一灘扶不上牆的爛泥。我們很少有能選在一起的課了,但是如果都在學校的話還是會相約一起吃午飯。
重新回到校園的感覺是似曾相識的。只有在安靜的圖書館才能找到的那份安全感再次回到了我的日常生活裡。忙碌的穿梭於不同的教學樓之間,四周圍都是年紀相仿的學生們,這份欣欣向榮的畫面讓我愈發厭惡賭場燈火通陰照射下的慵懶散漫。
阿力重新早起去學汽修課程了,雖然還是偶爾會去賭場試試手氣,但是再也不像之前那般不務正業了。每天興致勃勃的拆分各種汽車零件讓他異常充實,回家之後總是意猶未盡的吵嚷著要拿我和東哥的車練練手。
我和然晚飯後依舊喜歡搭乘古老的有軌電車到湖邊散步,沿著落日餘暉掩映下的安大略湖走上很長的一段路。時而駐足眺望對岸改建中的湖心島機場,歸巢的加拿大鵝排著整齊的隊伍掠過湖面,偶爾有雪白羽毛的天鵝游到湖邊仰起脖子恥高氣昂的討要食物,繁忙的輪渡不停穿梭,畫著水中計程車標識的黃色快艇在熱情的招攬客人。
我們會像三年前一樣甜蜜的手牽著手,四目相對的時候還是會感到初戀般的羞澀。和然在一起的時間總是不會感到厭煩,就像是心靈找到了一處可以倚靠的寧靜港灣,放鬆並且快樂。
“看看咱們身邊這兩對,終於可以有情人終成眷屬了!”然口中提到的兩對情侶是韓子雯和東哥,以及Stephen和Jessie。
“是啊,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參加東哥的婚禮了!”我慢悠悠的回答。
“不知道婚禮的時候韓子雯的肚子是不是很大了。”然彷彿有另外的關注點。
“是哦,那時候差不多六個月,小寶寶都快要生出來了吧?”我攥住然的手一同坐在了面向湖面的一張長椅上面。
“傻瓜!懷孕十個月才能生寶寶呢!六個月還屬於中期,還要三個月呢!”然伸出空出來的另一隻手掌輕輕拍打了下我的胳膊。
“原來是這樣。。。。。。真羨慕他們,馬上就要為人父母了!”我恍然大悟。
“連懷孕幾個月都不知道!你肯定不會是個好爸爸!”然轉過頭嬌嗔著打趣我。
“沒事,他們會有個好媽媽!”我盯著然的眼睛,緩緩地將嘴唇湊了過去。
“他們?!這是什麼意思!”然將伸出的食指按在了我的嘴唇上,試圖制止我。
“因為我堅信到時候我們會有好多好多可愛的小寶寶!”我頭部繼續向前用力。
“討厭!就能最能胡說!”然的臉色瞬間變得緋紅,手指也軟綿綿的失去了力氣,我最終倔強的蓋住了她的唇。
韓子雯的預產期是來年的三月份,我們下了盤賭局猜測這個寶寶最終會是雙魚座還是白羊座。東哥希望他是個雙魚寶寶,因為在他的認知裡白羊座的人都是冥頑不化的。
“東哥,你希望到時候是個兒子還是女兒?”某天晚上我們三個在家喝酒,微醺的阿力問東哥。
“當然是女兒了,都說女兒是爸爸的小棉襖!”東哥不假思索的回答。
“額,那要是兒子怎麼辦呢?”我好奇的看著他。
“那就你們兩個拿去養吧!”東哥的語氣斬釘截鐵。
後來產檢知道性別是男生之後東哥悶悶不樂了幾秒鐘,然後就笑灼顏開的摸著韓子雯的肚皮大聲唸叨,“沒事,沒事!生兒生女都一樣!兒子也是傳後人!”
再後來就是進了產房不久東哥抱著他的大胖兒子捨不得撒手。
再後來就是幾個月之後,我和阿力打趣的跟東哥提起讓我們兩個領走去養這樣事情,東哥表情嚴肅,死死捧住正在襁褓中沉睡的小胖墩。
“你們兩個壞人不要挑撥我們父子之間親密的關係,我可從來沒說過這樣的話!等他長大之後,我們父子兩人其利斷金,好好收拾收拾你們!”。
留下我和阿力面面相覷,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