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聲巨響,雲中子驚愕無比,截教的人,用火滅了離地焰光旗的火焰,現在,又要用神識攻擊滅了青蓮寶色旗的舍利毫光?
這可是混沌至寶啊!憑藉自身神通,硬抗混沌至寶,而後又能取勝?!
他看向金靈那高挑身姿,以及那冰冷臉上的邪異紅瞳和那令人全身發麻的淡漠笑容,只覺得心頭像是被狠狠地刺了一劍,天上,那巨錘,再次落下,那血錐深深地刺入金身。
再一看,便發現那兩隻巨手已經消失,天地間的神識力量也逐漸消散,而那金色,盤坐地上,一長長血錐,豎著刺入金身的頭顱,將其死死地釘在地上,動彈不得。
滾滾血水自金身頭頂流下,那金身兩眼上翻,兩手攤放,那口牙張開,可以看到裡面金色的牙齒舌頭。還有深紅血水自那嘴角流出。一副悽慘之相。
血錐刺金身。
金靈從空中緩緩落下,兩腳腳尖優雅地踏在地上,輕輕一眨眼,那血錐炸開,只聽轟隆一聲,金身四分五裂,一時間,漫天血雨如傾盆般落下,將周圍一切染成紅色。
青蓮寶色旗此刻搖搖欲墜,終於被雲中子一招手猛地抓住,這才穩住了青蓮寶色旗的狀態,而天地間血雨,也在這一刻消失。
神識之法消散,天地間重歸原樣,似乎什麼都沒發生,事實上,也真的什麼都沒發生。
這一切,不過只出現在在場生靈的眼裡神魂裡而已,那兩位守門弟子,還有許多此刻出來的‘天兵天將’一個個激動不已,這些天兵天將,大多都是截教弟子,也有些,是趙公明後來收的,畢竟對於大多普通散修或者凡人甚至孤魂野鬼來說,在仙庭中封個神,不用墮入輪迴,不用消散無形,就是最好的出路了。
雲中子顫顫巍巍地站在那裡,混沌至寶畢竟是混沌至寶,並不會真的受傷,只是穩住其力量,便恢復如初,可雲中子,為了維持這些法寶,卻是消耗過大,有些搖搖欲墜。
“雲中子,你跪不跪?”趙公明再次問道。
“我怎知,你說的就是真?!”雲中子唾出一口血水,說道:“你說種米的吃不到米,貧道不信!細細想來,怎也是你佈下的迷魂陣,真當貧道愚蠢?再如何,種米民人也該先果了自己的腹再賣米,豈有種米不吃米的道理?可笑!”
“你如此誇誇其談,怎叫貧道心服口服?還望跪你截教?那我闡教教門又該淪為何物?”
雲中子雙眼充血,此刻幾近失了神智,言語近乎瘋狂,思緒混亂,卻也在強挺著,毫不服輸。
“你不知?”趙公明說道:“那我就讓你看看!”
說著,趙公明祭出一卷軸,卻寫著徐河早就為仙庭寫下之詞:
“陶盡門前土,屋上無片瓦。十指不沾泥,鱗鱗居大廈。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四海無閒田,農夫猶餓死!”
“苦恨年年壓金線,為他人作嫁衣裳.”
隨後,一副畫面出現,卻是那民人種了米,交了米稅。而大米去了皮,剩下了糠,正所謂:“簸糠麩而食秕稗。”民人便吃這糠,賣了米換了錢,留著以備荒年。
“人世幾十年,誰不見旱災,誰不見水災?若不存糧,遇災則死,誰又不怕?”趙公明說道:“這原因其一,自是那殷商紂王昏庸無道,可你掐指算算,這大周明君,又有無米民吃米,桑農穿桑的事?我且告訴你,沒有!”
“而這原因其二,就是這荒年!這天下,雲雨無常,三年一減產,五年一大旱,十年又洪澇,有過幾年穩定日子?若天下無仙神可還好,可仙神就在這裡,布雨之神就在這裡!民人把米賣了換錢,就怕荒年來了,自己種不出,又沒錢買糧,就要活活餓死!”
“他們要存的,可是整年的荒年糧錢!這荒年,從何而來啊!”
趙公明厲聲一問,可人們只願意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東西,看著那一幅幅民人吃秕稗的畫面,雲中子其實心裡早已有了答案,但他不敢信,因為他若信了,就代表他闡教教門有錯,那鴻鈞道祖有錯,而那昊天,更是死得其所!普天玄門道德,也更是被無情戳穿一可笑的笑話!
他這一跪,更是不跪不行!
他信了一輩子玄門道德,今日一棒子打滅,這怎叫他能相信?
雲中子惱羞不已,霎時間,那五方旗排列重組,
正南離地焰光旗猛然扎穩,東方青蓮寶色旗,西方素色雲界旗,北方真武皂雕旗,四旗東南西北正位站穩,而杏黃戊己旗獨立中央,就看那先天五方大陣瞬間成形,整個天地震了三震,就連遠在三十六層天下的洪荒世界,也是地動不已。
而那旗幟周圍,更是法盤旋轉,可看見那字字圍繞,除先前看過的,還有北方真武皂雕旗:朦朧乾坤、遮天蔽日、諸邪避退、萬法不侵!西方素色雲界旗:奇象氤氳、天地皆明、諸邪避退、萬法不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