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紀開始,香江就流傳著一句話——
兩黑一白,三雄鼎立。
秦德詠走的是正道,陸家洗白,剩下的那個“黑”就是傅坤。
傅坤與秦德詠交好,秦德詠去世後,傅坤便定居夏威夷,黎紹峰還以為他再也不會回來。
傅坤雖年近百旬,精神仍舊矍鑠,尚未進門就抬起手杖指向黎紹峰,聲如洪鐘。
“媽了個巴子,你還想怎麼欺負阿瓷?”
黎紹峰聞言一抖,滿頭大汗地跌坐在椅子上。
*
柏林,夏洛騰堡。
陸言琛長身玉立在落地窗前,深邃眼眸投向窗外,流光溢彩的霓虹落進眼底,光影閃爍。
時值凌晨,街道卻依舊喧囂熱鬧。
湖面倒映著兩岸斑斕彩燈,金色燈影下,異國情調熱烈似火,整座城市宛若童話世界。
“陸總,秦總給我發了一條簡訊。”
徐睿拿著手機上前,神情微微複雜。
陸言琛沉默,被彩光氤氳的側臉顯得詭冷。
徐睿等了幾秒,正準備離開,陸言琛出聲了。
“求饒的?”
徐睿神情一滯,說不出口。
陸言琛清涼的鳳眼斜斜瞥向他:“拿來。”
徐睿把手機遞過去。
陸言琛漫不經意地點開資訊箱,他的指縫夾著煙,嫋嫋白霧將他情緒莫測的臉襯得疏離。
徐睿尷尬地咳了咳,只感覺陸言琛周身氣息像能摧城拔寨的強大氣流。
“王八蛋?”陸言琛陰測測地笑:“倒是新鮮,她那張嘴除了甜言蜜語還能說髒話。”
他把手機丟還給徐睿,拇指慢慢捻滅菸蒂,長腿跨過沙發,修長手指隨意在膝上型電腦滑動了幾下,便看到秦淺接受採訪的畫面。
“……另外,針對剛才那位女記者的提問,我想說的是,我對陸總的確愛慕多年,他是我的初戀,也是我夢想了多年的丈夫。”
“陸家的少夫人不容易做,我也明白有很多人都在暗地裡看我笑話,可我不會認輸,不管是秦氏遇到的挑戰還是婚姻,我都不會。”
鏡頭前的秦淺身穿優雅幹練的ol裝,素面朝天,清透的眼瞳在陽光折射下猶如春日湖水。
最後意味深長的兩段話,與其說是宣言,不如說是特意講給陸言琛聽的。
“給那邊打電話,這次止咳藥水的事鬧得越大越好,凡秦氏的客戶,翻三倍利潤挖過來。”
陸言琛低頭,從煙盒叼出一根菸重新點燃,被煙燻過的嗓子醇厚沙啞:“秦德詠德高望重,黎紹峰不一樣,把他那些破事賣給媒體。”
徐睿默了默,低聲道:“陸總,秦總頗有反骨,會不會您越打壓,她越鬥志昂揚?”
陸言琛眯起眼,隔著大片朦朧霧氣,他的五官迷濛不清:“把她孩子弄掉,我就完事了。”
或許是夜太深,徐睿感到了濃烈的寒冷。
“怎麼,你以為我真的想搞垮秦氏?”陸言琛的眸子藏了兩把銳利的鉤子,泛著冷芒:“我是很想吞併秦氏,那也得是秦淺經不起折騰的前提下,不過也快了。”
語焉不詳地說完這句,陸言琛霍然起身,戴著指套的手插進了褲袋:“走吧,去見弗蘭克。”
就在這時,電腦上又插播了條即時新聞——